&esp;&esp;叶霁:“?”
&esp;&esp;他忙问:“你爹娘去了什么地方?”
&esp;&esp;江阙一个劲地揉眼睛,似乎是要把眼泪揉下去,叶霁温声道:“我是长风山的弟子,长风山与你家关月门百年交好,论辈分,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叔。不要哭了,今夜是谁领你出来的,我带你去找。”
&esp;&esp;“爹忽然不见了……”江阙带着鼻音,嗫嚅道,“人太多,找不到他,我在桥上射鸟,希望他能看见我……人人都看见了我,只有爹没看见,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esp;&esp;叶霁在心里大责江泊筠不靠谱,这么可爱的儿子,也舍得马虎大意弄丢。
&esp;&esp;“去长风山玩怎么样?回头我给你爹发封灵函,让他来接你。”
&esp;&esp;江阙不哭了:“阿阙要找爹。”
&esp;&esp;“好,咱们去找。”叶霁抱起他,“走吧沉璧,朋友的孩子,不能不管。”
&esp;&esp;江阙眼珠移向他身后,小声嘟囔:“要姐姐抱……”
&esp;&esp;叶霁充满耐心:“哪来的姐姐?我记得你是独子,你还有个姐姐?”
&esp;&esp;江阙举起小手往他背后一指,点着李沉璧鼻尖:“姐姐抱阿阙。”
&esp;&esp;叶霁没忍住,笑出了声。
&esp;&esp;李沉璧一直抱臂冷眼,这下脸更黑了:“谁是姐姐!”又冷漠拒绝,“谁愿意抱你。”
&esp;&esp;江阙从叶霁臂弯里挣脱下来:“我不要人抱,我自己去找爹,你们别管我了。”
&esp;&esp;“沉璧,”叶霁劝道,“阿阙喜欢你,抱一下也没什么。把这孩子安顿好,我们今夜就不回山门了。”
&esp;&esp;李沉璧睫毛下有簇小火苗跳动了一下,热切地看着他。
&esp;&esp;叶霁微抬眉毛,李沉璧嫌弃地把小孩捞了起来。
&esp;&esp;江阙如愿以偿地抱住李沉璧脖子,活泼地道:“姐姐身上好香。”
&esp;&esp;“哈哈哈,”叶霁忍俊不禁,扣住李沉璧手腕制止他把人甩下来,“这孩子,泊筠究竟怎么养的,我定得讨教讨教。”
&esp;&esp;凭着江阙微弱的回忆,他们离开水岸,往镇里灯火最辉煌的观山楼走,父子二人正是在附近走散的。
&esp;&esp;叶霁给江阙买了糖画,又教育抱孩子如抱火盆的小师弟:若是这点耐心都没有,怎么带好新弟子?
&esp;&esp;“师兄很喜欢小孩子么?”李沉璧突然问。
&esp;&esp;叶霁想也没想,答道:“我若是不喜欢,当初怎么会捡你。”
&esp;&esp;李沉璧便有点闷闷不乐:“师兄今后会与人生孩子么?”
&esp;&esp;叶霁愣住,李沉璧小声道:“我生不了。师兄喜欢孩子,将来会不会找别人生?”
&esp;&esp;“你每日脑子里都在转什么念头。”叶霁好气又好笑,“长风山很缺孩子?”
&esp;&esp;“那不一样,我是说——”
&esp;&esp;“沉璧,”叶霁沉下声音,“孩子若不是和喜欢的人生下的,又何必送他来这世上。”
&esp;&esp;李沉璧欣喜不已,凑过去和他十指相扣,怀里的江阙突然握紧小拳,呜呜地哭了起来。
&esp;&esp;“阿阙,怎么?”叶霁立即抚慰,轻拍他后背,“别哭,变个戏法给你瞧。”
&esp;&esp;江阙拼命摇头,哭道:“我听见,阿娘和爹说了一样的话。她走了,她一定讨厌生了我。”
&esp;&esp;叶霁听出了家宅不睦的苗头,安抚了两句,还要细问,江阙忽然抬起头,指一个方向叫了起来:“我看见爹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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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风云暗涌
&esp;&esp;叶霁和李沉璧同时仰起头。
&esp;&esp;正当此时,烟花嗖嗖升空,淹没了江阙的叫声,将偌大的观山楼照映得神仙洞府一般。
&esp;&esp;江阙不停喊着“爹”,叶霁眺目找了半天,一时没看见。又一道烟花炸开,楼宇二层的平台上,一个清俊的人影被照得雪亮。
&esp;&esp;那道人影正是江阙的亲爹,关月门主江泊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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