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乱摸什么,”叶霁声音都哑了,“你只会摸么?你平时的虎狼之心呢?”
&esp;&esp;李沉璧强压下嘴角的一丝狡黠,不仅没有虎狼之态,反而变成了任揉任搓的小猫,委屈嘀咕道:“是我做得不好?没能让师兄满意?可先前那么多次,师兄明明很喜欢像这样,慢慢地来……”
&esp;&esp;叶霁此时最听不得“慢”字,要是再慢下去,李沉璧在他身上故意点的这把火,就要把他烧成灰了。
&esp;&esp;李沉璧见他咬着牙僵持,觉得火候还不够,正要继续卖娇卖软,欲擒故纵,忽听得“呲啦”一声,叶霁毫不客气地将他还算齐整的衣裳扯裂。
&esp;&esp;叶仙君天性坚忍矜持,如果不是药太猛烈,哪里能见到他这样放浪形骸的姿态?
&esp;&esp;李沉璧满心雀跃,差点举旗倒戈,强忍着冲动,不让体内的野兽出笼。
&esp;&esp;然后,用叶霁最受不了的那种眼神,茫然而又动情地看着他。
&esp;&esp;悬着的明月灯灭了两盏,“云阶月地”彻底成了神魂颠倒的仙台。
&esp;&esp;叶霁上身只披着一层皎雪纱挂,轻纱下的劲健腰肢,曾在骏马上自如挺纵,曾在剑影里潇洒扭转——如今却骑像被春风拂扫的杨柳,被大雪压弯的竹枝,脆弱地簌簌发抖。
&esp;&esp;但渐渐的,他眼前一阵一阵灭顶的昏黑,像是溺水一般失控。
&esp;&esp;一定是那该死的药酒!
&esp;&esp;那种快要被溺毙的窒息滋味,让叶霁几乎无法出声,更无法对已忘乎所以的李沉璧传达。唯有手中还能使出几分力气,便像洪水中抓住浮木一般,抓住了李沉璧垂落在他颈侧的长发。
&esp;&esp;额前的发丝被揪住,扯拽得生疼,李沉璧无怨无悔地忍了,垂着眼睫,一心一意办事。
&esp;&esp;
&esp;&esp;叶霁从久久盘旋的云端终于落了地,半晌都无法动弹。
&esp;&esp;直到李沉璧发觉不对,嘴对着嘴给他渡灵气,他眼前还是一阵一阵的恍惚。
&esp;&esp;恍惚过去后,又忍不住回味。
&esp;&esp;睁眼看见罪魁祸首,叶霁一拍地面,沙哑着嗓子质问:“这究竟是什么药,从哪里弄来的,老实交代清楚。”
&esp;&esp;李沉璧被他瞪得垂下头,讪讪承认:“先前在芳菲谷,魅妖给的。”
&esp;&esp;见叶霁脸色倏地沉下,李沉璧忙抱着他,软声解释:“那时是我糊涂了,不该信了那厮的妖言,说这药能让人心热情动,主动求好,还不伤身……”怕他诘责,凑过去亲个不休。
&esp;&esp;叶霁的脸被他小猫似的又亲又舔,弄得湿漉漉的,想生气也难以发作,凉凉道:“我就知道你与魅妖有牵扯。芳菲谷那次,你故意等我上钩,只有我蒙在鼓里。哼,那时就想着给我下蛊了?”
&esp;&esp;李沉璧拊心发誓:“只有最初那几次,我怕弄疼师兄,又怕师兄不舒服,才用了一点小小的迷情手段,后来就不用了。这药我还是第一次拿出来,两厢情愿时才想试试,绝对不是什么蛊!”
&esp;&esp;又恨恨地道:“那牲畜把这药说的多么了不得,却差点害师兄……我定要与他算这笔账!”
&esp;&esp;叶霁冷心冷眼地点穿他:“嗯,去找他算。错的是给药的人,与用药的人何干?”
&esp;&esp;李沉璧马上道:“我错了。”
&esp;&esp;叶霁捶了捶发麻的腰,李沉璧立马替他揉,用灵力将手掌烘得热乎乎的,慢慢揉搓他血液僵滞的经络。
&esp;&esp;叶霁舒服得轻叹,眼里却带了丝冷峻:“沉璧,你与魅妖的来往有多深?”
&esp;&esp;李沉璧一愣,如实道:“只见过几次,也都是绕着师兄的事,我与他没什么私交。”
&esp;&esp;叶霁隔着高台栏杆,看向远处那座江泊筠相遇的观山楼,心里却仿佛隔着云雾,在往事里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
&esp;&esp;“师兄?”李沉璧见他出神太久,叫了一声。
&esp;&esp;叶霁忽然出声:“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愿只是我的错觉。”
&esp;&esp;“像谁?”
&esp;&esp;叶霁摇了摇头,反问:“沉璧,我和泊筠的交谈,你怎么想?”
&esp;&esp;李沉璧嘟囔:“师兄把我支开,我哪里听到你们说了什么?”
&esp;&esp;叶霁淡淡看着他,就差把“我还不知道你么”写在脸上了。
&esp;&esp;李沉璧脸红了一下,道:“江泊筠一定还有事瞒着师兄,只是不想明说。但他对师兄倒还有情有义,不像假装。”
&esp;&esp;把到嘴边的酸话给咽了回去,李沉璧继续道:“姓江的怀疑西南之乱和漂星楼有关,警告师兄不要与相关之人牵扯,也许真得到了什么确切的漂星楼复起的证据,才让师兄加倍谨慎,而不是他自己所说,只是猜测。”
&esp;&esp;叶霁想了想:“嗯。”
&esp;&esp;抚着他脊背,李沉璧低声道:“不然,师兄明明都提出帮忙了,他对妻子感情那么深,为什么还拒绝?平白无故动什么托孤念头,也不正常。”
&esp;&esp;几缕寒风吹进楼台,叶霁随手拿起件外袍,发现是李沉璧的,依旧披在身上:“你与我想的一样,但当时泊云不愿多说,我也不能逼问。说起来,他们夫妻俩都是我年少相识的好友,我有点放心不下,心里始终堵着一块……沉璧,你有什么主意么?”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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