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腿侧的指腹轻磨了磨,似乎还残留着刚刚云朵般的柔软。
“你竟然打上了陆氏的主意!”杨威还没来得及查陆漾的身份就被高峪告知,国内谁人不识陆氏,陈海在秦家尚能获得几分脸面,到了陆氏面前也只有鞠躬的份,不得不说,高峪确实有胆量,也很有手段。
“陆小姐同意了。”杨威陈述。
“嗯。”
“你不担心她借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杨威猜测:“比如把你送给别人。”
高峪信誓旦旦道:“她不会。”
陆漾愿意救自己于水火,绝不会把他推入另一个深渊。
杨威不知他为何笃定,但能榜上陆家大小姐,高峪的未来定是星途璀璨。
高峪压低鸭舌帽,出了消防通道。
杨威随后跟上。
他顺着陆漾来时的方向,站在二楼隐匿的拐角,看到坐在一楼的陆漾。
她的身边是陆容衍。
对面是上次在茶馆撞见的男人,高峪不认识,但直觉,这人对陆漾心思不纯。
他看向陆漾。
陆漾接过陆容衍递过去的咖啡,“谢谢。”
“抱歉。我给你买咖啡时忘记问你口味了,还好陆先生告知了我。”姜慈坐在他们对面,眉眼温和,语调温柔,没注意到陆容衍冷然的神色。
“没事,都是小事。”
陆漾握着陆容衍递得咖啡,闻着就有一股甜味,里面还加了几块冰块。
她当时在他办公室说得话,他还记得。
陆漾视线偏了偏,陆容衍喝得也是咖啡,微垂头,慢条斯理地搅拌着。
“瞳老师的摄影作品太让人震撼了。”姜慈同为学艺术的,自然比陆漾更懂得陆正瞳作品里的对光影、构图的考究,“每一幅作品都能让人身临其境,想象出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拍摄下那样极致的作品。”
陆漾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她懒散地靠着椅背,双腿叠起,冰凉的咖啡让她过度使用的脑子得到了充分的清醒,小腿不由轻晃。陆容衍搅拌咖啡的动作倏而顿住,薄唇轻抿,感知到小腿处有瞬间的摩挲感,他偏眸,陆漾正和姜慈说着话。
“她很擅长捕捉眼神,但又不会特意去突出。”陆漾的小腿依旧轻晃着。
陆容衍没加入他们的谈话。
“Hello!”
俏皮的声音由远及近,陆漾欣喜地回头,陆正瞳慢脸笑意地走了过来。
“姑姑!”
陆正瞳笑着点了点头,随意坐在姜慈身侧,“你好,我们上次在陆家见过。”
姜慈当然认识,“您好。”
陆容衍颔首,“姑姑。”
陆正瞳支着下巴看他们,“感谢你们对我作品的评价。”
“您的作品?您是瞳?”姜慈恍然道,陆正瞳点头,“是的。陆正瞳。”
姜慈没想到瞳是陆漾的姑姑。
“我一开始不知道姑姑对外的艺名。”陆漾目露歉意,“不是有意瞒你。”
“……没事。”
姜慈只是惊讶,没有怪她。
陆正瞳的出现,让姜慈对作品的讲解有了更好倾诉地对象,陆正瞳热情的邀请他继续参观。姜慈看向陆漾,后者扬了扬手里的咖啡,意思明了,姜慈不好拒绝陆正瞳,毕竟是陆漾姑姑,也是他崇拜的摄影师。
姜慈他们走后,陆漾对面的视野开阔。
她顺着座椅后的绿植看向玻璃窗外,蓝天白云间,横过一条白色的线。
“你的腿要晃到什么时候?”陆容衍忽而出声。
陆漾细眉轻挑了挑,低头去看自己的腿,她架腿的方向朝着陆容衍,晃动小腿时,鞋尖不经意蹭到他的西裤,细看,西裤边缘都沾了灰。
“你可以躲开啊?”陆漾按捺住收腿的动作,之前不是故意,现在是了。
躲了。没躲开。
陆容衍松懈的身形早就紧绷,细微的触感被无限放大。
不同于私人影院里唇对唇短暂地对峙,教他无心想其他,而现在,若有若无地触碰隔着西裤,似隔靴搔痒。陆容衍记起那个凌晨时的浴室,冷水浇下的瞬间,他的眼神都不甚清明,低头便是属于男性的自然反应。
“你刚才去见谁了?”陆容衍回过神,挪开距离,陆漾的脚尖紧跟着。
“去卫生间了。”
“撒谎。”陆容衍笃定:“一楼就有卫生间,为何要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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