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垃圾堆里深一脚浅一脚蹚了十几分钟后,太宰治终于看到了城市。
这的建筑是很典型的沙漠风格,放眼望去一排排土黄沙色方块,厚墙构造的低矮平顶建筑紧凑在一起,中间隔出棋盘似工工整整的狭窄巷子,供人和回收工运进城的‘货物’前进。
隐约能在缝隙里看到被众星拱月的巨型圆顶教堂,尖头的哥特式教堂十字高悬,巴洛克浮雕天使在平顶教堂上祈祷,还有从未听过形制的神庙矗立其中,顶端用垃圾堆里捡出的轮胎和彩色塑料装饰。
一座……很奇特的融合城市。
就像城外的垃圾山一样,所有元素被乱糟糟地堆叠在一起,但却出乎意料的和谐与……生机勃勃。
像是岩石缝中拼命萌芽的草木,荒芜中诞生的奇迹。这片土地,生存在这里的人的生命力令人失语。
想进入流星街并不难。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里夺走什么”——这是流星街人的座右铭。
流星街人接受并包容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一切,武器、垃圾、金属、婴儿,只要落在这片土地上的,都被动被冠以流星街的印章。
太宰治拾起一块碎砖,毫不犹豫用尖锐的那一角划烂身上风衣的衣摆。
扶持一个组织。
不过是……再来一次。
*
佩迪是一名流星街人,来自七区。
流星街的居民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世代居住于此的居民,第二种是从外面来的黒帮成员,第三种是因为各种原因进来的外来者。
佩迪属于第三种。
他之前是卡金国的某个杀手组织的成员,任务失败后被弃尸垃圾桶,结果运气好赶上废品站清理日,误打误撞被运送垃圾的飞艇带到流星街,还被当地人捡到,大难不死后,融入了这里。
佩迪的工作是分拣飞艇倾倒出的第一批垃圾,这是个好活,因为有概率会捡到好东西,可能是混进垃圾桶的珠宝赃物,功能完好只是有点旧的家电,甚至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婴孩。
“一箱果汁,漂亮。约翰,接着拿回去给芬妮喝。”
佩迪从垃圾堆中抱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纸箱子,这箱子质量很好,在飞艇内部长途跋涉的运过来,只是外表被撞的破破烂烂,里面果汁一袋没丢。
他丢给边上的同伴,约翰在教堂做了一个女孩的教父,比他需要这个。
“谢了伙计,等会找到酒先分给你!”约翰高兴地接住箱子,掂量了一下,果汁在袋子里轻晃。至于保质期,流星街没人在乎这个,尤其是他们这种非中心区的边缘区人,肠胃普遍可以消化鳄鱼皮。
佩迪咧开嘴,呼吸和声音从防护服过滤口吐出:“我更希望你找一个孩子给我。”
新的孩子在流星街非常值钱,交给教堂能换取一笔不菲的奖励,足够他不工作一个多月,隐性好处更多。
“想什么呢。”约翰嘲笑他,“你以为孩子是坏闹钟吗。”
一个孩子想进流星街,首先要在废品站成堆的垃圾和腐臭味里待上不知道多长时间,再被挖掘机装到运送垃圾的飞艇,路途若干天,然后抵达流星街上空。
有些飞艇会降低一点再开仓,但更多驾驶员习惯在离地几百米的地方开门抛物,因为他们受不了地上的恶臭。再在流星街恶劣的高温与室外垃圾场的有毒环境下暴晒,直到好运被人发现捡走。
这一套流程下来,还能活着的,堪称凤毛麟角。
“这不是希望吗,人总要想点什么的,比如我今晚就想去红角街喝上几杯……约翰,你看那是什么,那好像有东西在动。”佩迪突然用胳膊肘捅了下约翰。
“别拿我寻开心,伙计。”
约翰压根不信,佩迪却没和他争执,大步朝那边走过去,很快,那边传来他因为惊讶有些失真的声音。
“是个活人,约翰,一个少年!他在呼吸!”
一团脏兮兮的床垫被褥旁躺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少年蜷缩着身体,只露出小半张被污渍沾染、毫无血色的侧脸,宽大的黑色风衣破破烂烂,额头处有块磕碰出的皮肉外翻,伤口还新鲜,不断渗着暗色血珠,相当骇人。
听到声音,他费力睁开眼睛,露出细长一条的鸾色瞳孔,空洞无神。
*
太宰治在合适的时候‘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与天花板略显陈旧的吊灯对视,随后缓缓转头。
这是个很干净的房间,两张有点旧的铁架床并排放置,床单干净,脑下的枕头也蓬松绵软。
若非窗外浮动的黄沙尘与空气中的燥热,谁也想不到这里是垃圾城的内部。
墙上用粉笔画了很多徘a4大小的白色框架,以墙为纸绘制着歪歪扭扭的儿童画,还有些看不懂的字符,应该是流星街的文字。送太宰治来的那两个人说话他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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