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娘子在身旁也凑过来,压低声音却掩不住急切,“卫小娘子快答应,茶楼多体面,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定是要比摆摊来得强呐!”
卫锦云却像没听见周围的议论和催促,她脸上没什么惊喜或激动,平静得有些过分。
等伙计脸上的得意都快挂不住了,卫锦云才抬起头,“多谢吴掌柜看得起,也劳烦小二哥跑这一趟。”
伙计以为她答应了,脸上的笑容刚准备放大,就又听上卫锦云峰回路转。
“不过吴风阁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差事,我不应。”
“啊?”
伙计将眼睛瞪得溜圆,“你说啥?不能应?”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六贯还嫌不够吗。
他成日里在茶楼里跑来跑去,嗓子吆喝冒烟了,腿跑软了,一月也没有一贯的工钱。
这赶明儿他也学一手糕点手艺去,揉揉米面团,捏捏花,就能拿到这么多钱。
周围也是跟着一片不可置信,老郭已经急得直跺脚。
“吴掌柜开的工钱,确实诱人。但茶楼有茶楼的规矩,点心做什么,怎么做,得听东家、听茶客的。我这个人,野惯了,就喜欢琢磨些时令的新鲜玩意儿,按着自己的心思来。且我这家中本有私铺,若真去了,也做不长久。”
卫锦云一边拒绝,也一边不忘着替身后几位熟客包点心,“烦请小二哥替我回禀吴掌柜,多谢他的美意。日后吴掌柜想尝尝什么点心,只要提前告知样式数量,我定当用心做好送去。”
伙计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傻眼,这六贯若是给他该有多好,给这娘子,她还瞧不上。
他本就是跑腿喊话的,也拿不了注意,嘴里念念叨叨几句,便跺着脚走了。
唉。
这六贯要是给他,该多好!
卖香饮子的老郭重重叹了口气,“唉!六贯钱啊!卫小娘子,你,你这真是”
钱娘子也摇着头,絮絮叨叨地搅着她的鸡蛋饼面糊糊。
六贯是诱人,但哪有自己当掌柜的香呢。届时她的新点子全叫旁人收益了去,她也不愿。
卫锦云总算得了闲,喝了碗清茶后,就等着府学下学。
与从前一样,府学的钟声一响,便是学子们的赛跑时刻。
“呼,今日是我第一。”
祝芝山轻吹了一口气,“唐兄,吴兄,你们还得再练今日的素醒酒冰,是什么味?”
“六月蜜桃香。”
“来一份!”
也许是卫锦云昨日没来的缘由,今日赛跑在前头的,并不是往常那几个。
考学没进前十,本就气得慌,又听唐殷此人在府学里头吹嘘卫小娘子两果两花的点心滋味妙不可言,还闻吕小娘子的点茶手艺出神入化,更让人羡慕的,还有夫子的琵琶谁见过夫子弹琵琶呀。
弹他们脑门还差不多。
真是气煞他们也。
便是连夜多背了功课,策论都多作两篇。下次,定是不会失败的!
卫锦云仅剩的那二十来块糕点,顷刻间被一扫而空。
糕点这么快卖空,卫锦云倒也闲了下来,倚着推车等妹妹们回来。
接是一定不能去接的。
两位妹妹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她是小跟班。
卫锦云望天,一旁的吴生也跟着望,卫锦云瞧玳玳花,他也跟着瞧。
待卫锦云转向他这头,他又登时不好意思起来,踮着脚溜到钱娘子身边。
他拽了拽钱娘子的衣角,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娘,你问了没?”
钱娘子正跟老郭说着话,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啧了一声,“猴儿似的,吓我一跳!”
吴生又往卫锦云那边瞥了眼,见她没留意,赶紧追问,“娘,就,就是有没有问卫小娘子有没有心上人啊?”
钱娘子抿着嘴笑,故意逗他,“问了呀。”
“那她如何说?”
吴生眼皮子直跳,手指紧张地抠着起了衣角,再抠抠书囊。
“她说”
钱娘子拖长了调子,“眼下只想着把点心做好,让你们吃得舒心。”
吴生的脸“唰”得垮下来,肩膀也塌了,重重叹口气,“就这?没说别的?”
“还能有啥?”
钱娘子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难不成跟我说要嫁谁?”
吴生见钱娘子没再往下说,急得鼻尖都冒汗了,书囊都承受不住他使劲地抠,饱受摧残,“娘,你就没夸夸卫小娘子?说她的茉莉花糕比别家好吃百倍,人也生得水,说我”
钱娘子被他问得发笑,就差没有当场笑晕过去,“夸了呀,我说你们天天等着她出摊,方才还有吴风阁茶楼的伙计都来请她当师傅呢,我还说我们家小子人老实,听话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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