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忙,得闲。”
陆岚迈过门槛,手中的大鲈鱼正鲜活得来回晃鱼尾。
他想了片刻,慢条斯理道,“巡河时有条鲈鱼撞到船上,我想他们几个都不爱吃这细嫩的。恰好路过云来香,便给你拿来了。”
他手中的鲈鱼比寻常市集卖的大了近数倍,卫锦云惊的“呀”了声,走到他身旁,伸手比了比鱼身,“这么大?”
身后传来几声浅浅的闷笑,好多是云来香的老客了。
见怪不怪,见怪不怪。
朝酒将抹巾往手中一攥,凑到顾翔身边,悄声道,“老大,这么大的鲈鱼,得往长江深水里才能捕到吧,真能恰巧撞船上?”
“哎呀,这是我们云来香一贯的传统。”
顾翔忙拉了拉朝酒的袖子,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发出桀桀桀的声音,“别管那么多,陆大人说撞船上,那就是撞船上的日后陆大人只要来云来香,他说什么,我们只管点头同意就是。”
陆大人就算说是天上的鸢鸟撞船上了给卫掌柜送来,卫掌柜也会信的。
元宝见了这大鲈鱼,从藤椅上一跃而起,奔到陆岚身旁。它的爪子左伸伸,右挠挠,在鲈鱼底下转来转去。
可惜在陆岚跟前它显得很小,大鲈鱼离它太远,长期的养尊处优让它长成了一只小肥猫,还没有尝试过一下弹这么高。
顾翔熟练地接过那条大鲈鱼,拎到后院先拯救它,陆岚便蹲下身子揉揉元宝的脑袋。
“乖,这不是给你吃的。”
他从怀里拿出一条大鳅,轻声细语,“这才是你的。阊门那家铺子上新,这里头还塞了鱼籽和虾干,尝尝。”
瞧着这足足比它两张脸还要长的大鳅,元宝的绿眸瞬间眯成了竖瞳。它叼起大鳅注视着陆岚,与他对视。
两双绿眸四目相对好一会。
元宝满意地拿脑袋蹭蹭陆岚的手心,叼着大鳅回窝去了。
真不愧是它的小弟,总是出去打猎给它吃。
好小弟。
他自然也没有亏待丝瓜和毛豆,今日的零嘴也比往常的大些,鸭肉裹着猪皮用炭火烘干,够磨一下午牙了。
丝瓜和毛豆咬着零嘴,将他归类成了老四。
正是午后最热闹的时候,铺子里长桌、小几都坐满了人,连门口空余的地方都临时加了小桌,围了三位老主顾。
还没等卫锦云开口,陆岚就已经来了柜台旁,用手拨了拨过了多日还未败的秋芙蓉,“有个老位置。”
他的声音更加轻了,“这里,可以吗?”
陆岚本就身姿挺拔,此刻刻意放松了姿态,垂眸看她。
卫锦云转开脸去理柜台上的玩意儿。
“自是可以陆大人哪回过来不是赶上人多,这长凳你都坐过好几回了,怎么还次次问我”
顾翔一早便将柜台整理得一干二净了,她拨出来几只竹编,又扔了回去,整理了好一番。
回回来时都没有空位,回回他都坐在这里。
身后的晚雾正在记铺子里的点心种类,在屏风后轻声笑了一下,又赶紧捂住嘴,凑到顾翔耳边嘀咕,“老大,陆大人这是怕卫掌柜赶他走?”
“没听见,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顾翔佯装捂捂自己的耳朵。
陆岚抬手撩了劲装下摆,稳稳坐在长凳靠外的一端,还特意往边上挪了挪,给卫锦云留了大半位置。
“你忙你的,我不会妨碍你。”
卫锦云也没有坐下,而是“噢”了一声后跑后院打包红莲驻颜羹去了。
铺子里很热闹,门口来来往往不少闲汉。小房子里没了卫芙菱的身影,却换了孟哥儿。他坐在那儿仔细地练字,时不时抬头瞧瞧有什么恶汉出没,好让他去溯玉轩告知菱姐儿。
张仁白日日都在,他面前摆着一碗红莲驻颜羹,手边的砚台和宣纸只占了小半张桌,桌沿空出老大一块,显然能再坐个人。铺子里有不少拼桌的,但没有人来找他拼。
张仁白看了陆岚许久,陆岚忽然抬眼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陆岚皱了皱眉,此人夏日至今,怎么消瘦成这样。
朝酒和晚雾打包活计学得快,这下让卫锦云也得了空,坐下算算账。
“陆大人,尝尝我们铺子的新品,枫叶曲奇饼干。”
陆岚那么大一个身躯,却坐一个角,大半的长凳都留给了她。她坐下,把跟前盘子往陆岚那儿推了推。
陆岚倒也不客气地拿起一块曲奇,咬了一口,“很好吃,模样也别致,倒挺适合秋日送礼。”
“就是想着应应秋日的景。”
卫锦云拨动算盘,并未抬眼,“陆大人因为水寇受的伤,如今怎么样了。”
“快好了,不过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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