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许下举全宗之力祝她修习的承诺了。
“关乎前程的大事,你细细思量。”
沈去浊“提点”完南星,转而满眼欣赏地对谢澄说:“兆光,你又是因何事拜见?”
谢澄突然接话道:“沈仙首,晚辈有一事相求。比起内门修行,我更愿入悬剑宗专修剑道。”
这话说得恭敬,内容却让在场之人无不惊愕。
南星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厮又发什么疯?悬剑宗虽也是天外天的一部分,但专司剑道修行,远离权力中心。他一个谢家继承人,跑去那里算什么?
如她所料,三位尊者同时厉喝:“不可!”
谢黄麟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案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面上依旧带着温润笑意,眼神却骤然冷了下来。
“谢澄,注意你的身份。谢家需要的是一个独步天下的继承人,不是一个只会使剑的武夫。”
谢澄垂眸不语,只是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当听到叔父接下来的话时,他挺拔的身形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你兄长用性命铺就这条辉煌之路,为了谁?还不是为你。”
“为了我?”谢澄手背青筋突起,“他为谢氏的荣光,为祖父的期许,为仙界的太平……偏偏不是为我,就连我自己,都不能为我。这家主,我懒得当。”
后腰处的纯钧剑忽然发出一声低鸣,剑身出鞘寸许,寒光乍现。
未等谢黄麟出手,忽然听“咔哒”一声,那柄躁动的神剑被人抬手压回鞘中。
谢澄猛地回头,正对上南星近在咫尺的眉眼,她不知何时绕到自己身后,控制住了即将暴走的神剑。
殿内鸦雀无声。
没人说得清,方才那一按,究竟是镇住了剑,还是稳住了人。
三位尊者瞳孔骤缩,方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饶是他们这般修为,竟也未能完全看清南星的动作。
南星虽未曾开始正式修行,可那副身躯早被渔洲的险峰恶水磨砺得矫若游龙。
更别提前世在驭妖司与妖兽生死搏杀的岁月,单论身法之快,怕是大多天外天弟子都要望尘莫及。
南星指尖还残留着纯钧剑柄的凉意,她轻拍谢澄的肩膀示意他缓缓,又冲着伽蓝展颜一笑:“承蒙迦蓝掌门厚爱,但我已心属内门。”
内门,唯有进入天外天内门成为仙首的亲传弟子,才能接触到最核心的资源和功法,才能尽快变强夺得混沌珠。
南星要的不是出人头地,也非为争名逐利。
少时在人间闯荡,所求不过富贵平安。小小的南星最大的愿望,就是放舟五湖闲钓烟波,带着林叔林婶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而蜉蝣之所以敢撼动青天,就是心中那股血海深仇撑着。
后来跳出与世隔绝的琼花村,成为万仙之上的驭妖官,得见天地广阔、万丈红尘,一观人哭妖嚎、仙门倾轧。才知这人、仙、妖三界的沉疴,非得执天下权柄才能根治。
权力,权力,权力。
她必须重新踏上九州之巅。
伽蓝长叹一口气:“好,也好。”
见伽蓝被失望与落寞包裹,南星心中也并不好受。
前世南星没遇到沈酣棠与谢澄,后来的确未入内门,开开心心随着迦蓝专于修习更擅长的咒律。迦蓝常说,这天下似乎没有南星学不会的咒律。
可惜南星起步太晚,没有其它弟子那般稳扎稳打的基础,为了早日变强复仇,她时常寻些旁门左道。
有一次尝试新咒术时正巧碰到她突破进阶,差点走火入魔,是迦蓝拿出珍藏许久的静心符才保住她一条小命,还助她心境连跃两级。
但南星还是辜负了伽蓝,为着私怨,接受了驭妖司的招揽,惹得迦蓝伤心一场。
可她有她的道。
纵然对不住,也只能对不住了。
“既然如此,无人再有异议了吧。”沈去浊目光扫过伽蓝,一锤定音。
沈去浊将谢澄唤至身旁,鼓励地拍拍他手背道:“兆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拜入我门下,想学什么学什么,专修剑道也随你,可好?”
谢澄保持沉默。
“如此,你便是今年这辈弟子的大师兄,南星和棠儿就是你的同门师妹,你帮我看顾她们些,皆大欢喜。”沈去浊循循善诱。
谢澄长睫轻颤,明亮又凉薄的桃花眼不着痕迹地扫过南星,冷声唤:“师妹。”
南星:“……”
谁?
谁是她师兄,谁是他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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