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遮光窗帘将外面的光线挡得结结实实。他伸手摸索了一下,打开了床头的小壁灯。
温灵越抬起昨天划伤的手腕看了一下,商空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包扎好了,手腕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
他穿着拖鞋走向卧室门口,他想找商空觉,温灵越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商空觉好心带他回来,他却在商空觉浴室里割腕,一般人应该都会觉得晦气的。
厨房传来声响,温灵越走过去,他看到商空觉正在往碗里放煎蛋。
橱柜的台面摆着两个碗,一个是精致漂亮的瓷碗,一个是普通街边小店里会用的圆形铁碗,这种铁碗底部会有两层,有很好的隔热功能。
温灵越一时有些怔愣,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商空觉已经端着两碗面到了餐桌上。
温灵越的视线随着商空觉移动,他看见商空觉将铁碗放到他自己面前,然后将瓷碗放到对面。
随即商空觉走过来“灵越,吃饭了。”
商空觉将温灵越按到瓷碗面前,他则坐到温灵越对面。
顺着温灵越的视线,商空觉也察觉到了他在看着自己面前的铁碗,商空觉拿起筷子,对温灵越问道:“你在看我面前的碗吗?”
温灵越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样太不礼貌了,虽然刚才他已经失礼了。
“这个碗对我有很特别的意义,如果是在家吃饭的话,我一般都会用这个碗。”商空觉主动解释了他用铁碗的原因。
“我……抱歉。”温灵越感觉自己像灵魂出走一般,这两天整个人都稀里糊涂的。
“没有关系,下次有好奇的地方,可以直接问我,先吃早餐吧。”
温灵越拿起筷子,他低头看碗里的面,汤面上有烫过的生菜叶,脆亮油绿,一个煎得圆圆的荷包蛋,蛋黄还在轻微晃动,除此以外还有香菇鸡肉丁,让人看起来食指大动。
“学长你还会做饭吗?”温灵越看到这碗面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古怪,就算商空觉会做饭,他也会做这样的面食吗?
温灵越小时候在爷爷家玩,爷爷每天早上都会骑车去镇上给他带回一碗面,与商空觉现在做的样子所差无几。
“原本是不会的,为了一个人学的。”
商空觉一手托着下巴,然后看着温灵越,嘴角上扬,他眼睛弯弯的,让人感觉他心情很好。
“或者说,为了你学的。”商空觉的直白让温灵越微微低头,他开始安静的吃面。
商空觉倒像不饿一般,他看着温灵越的耳垂变成粉红色,圆圆的耳垂像桃花花瓣,让人很想捏一下或者亲一下。
吃完早餐,温灵越想要收拾洗碗,却被商空觉按在沙发上,商空觉递给温灵越一个平板:“你的手受伤了,不能沾水,所以我来收拾吧,你可以打会儿游戏或者看一下电视。”
等到商空觉收拾完坐到温灵越身侧,温灵越便将平板放下,他微微侧身,两手撑在沙发上,身体略微前倾。
“学长,我们可以聊一下吗?”
“当然可以,你想要聊什么。”
商空觉也侧过身体,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双眼睛微弯,温灵越也因此稍微放松了一些。
“昨天晚上的事很对不起,我其实没有想要自杀,我只是感觉世界很不真实,然后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觉得疼痛能让我感知世界的存在。”
“你好心带我回家,我却做了割腕这样的事,很抱歉……”
因为二人姿势的原因,温灵越说话时微微仰头,他的手撑在沙发上,从衣服领口处露出来的锁骨更加明显。
从商空觉的视角看,温灵越仰着脸,本来就小的脸显得更小了,而且温灵越的眼睛圆圆亮亮的,一副很信任商空觉的样子。
他很想捏住温灵越的下巴,然后描摹他的五官。
“灵越,我在追求你,所以,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生气。”
“我昨天晚上也给你说过,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全部的照顾,如果想要试探世界的真假,也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你可以千万次试探我。”
“我是真的,不是你的幻觉。”
商空觉说到最后,一只手托住温灵越的下巴,“灵越,要不要和我交往试试看?”
“我……”面对商空觉的表白,温灵越有些动摇,他是心动的,一个长得好,对你好,见识你的不堪后,没有用此来拿捏你,反而依旧像照顾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温柔对待你的人,温灵越感觉自己不心动也不可能。
但是他还是摇摇头“学长,你知道的,我精神状态可能不太稳定,上一次把酒店的墙壁划坏了,昨天又割腕,我不知道我后面还会做出什么事。”
温灵越将视线从商空觉脸上移开,他看着商空觉随意搭在沙发上的手,继续说:“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
商空觉将温灵越微微偏移的脸掰正,他的身子也前倾了一些“灵越,看着我。”
温灵越的睫毛颤了颤,半闭的眼皮微微上抬,商空觉俯首吻了一下温灵越的眉心。
温灵越原本放在沙发上的手微微蜷缩,他想要后退,他的腰却被商空觉按住。
商空觉的手按在温灵越的胯骨上,一个很暧昧的位置。
“让我照顾你好吗?我想你只是遇到的事太多了,一时接受的冲击太大了,我们一起面对这件事,然后解决这件事,我可以陪你去看心理医生,可以陪你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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