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如一身华服,身后跟着二十名宫婢、十名侍卫,排场之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宸妃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沉寂。
刑部侍郎匆匆迎出,额头沁出冷汗:“娘娘,此处污秽,您千金之躯,怎可驾临?”
芳如淡淡扫他一眼:“本宫奉陛下口谕,提审叛逆顾舟。”
“这……”侍郎迟疑。
她冷笑,指尖轻敲令牌:“怎么,要本宫请陛下亲自来跟你说?”
侍郎腿一软,当即跪地:“臣不敢!臣这就去提人!”
牢门开启。
顾舟被带出来时,形容枯槁,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如昔。
他抬头,在看到芳如的瞬间,瞳孔骤缩。
芳如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面上依旧倨傲:“带走。”
宫门外。
马车早已备好,芳如亲自将顾舟扶上车。
车帘落下,芳如迅速褪去华贵的宫装,换上一身粗布衣裳。她指尖微颤地系好最后一根衣带,望向角落里那个形销骨立的男子。
“顾舟,我们走。”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芳如攥紧衣袖,直到京城的轮廓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敢松一口气。
寒风卷着尘土扑进车厢,她下意识拢了拢衣襟,几日前,她还穿着鲛绡纱裁制的宫装,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直闯御书房。
当时周凌正在与兵部尚书议事,她连通报都不等,提着繁复的裙摆径直闯入,在尚书惊骇的目光中,质问他。
“陛下答应过臣妾,不会对顾舟用刑!”她的声音在肃穆的御书房里如碎玉般清亮。
兵部尚书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周凌却只是抬手示意他退下。
书房只剩他们二人后,周凌一把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爱妃好大的胆子。”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血脉,语气危险又玩味,“为了个叛徒,连朕的朝政都敢搅乱?”
她昂着头:“陛下若真当臣妾是玩物,不如现在就杀了臣妾!”话音未落,周凌突然大笑,竟亲手扶正她歪斜的簪子:“朕就爱你这性子。”他咬着她耳垂低语,“不过顾舟的命,得看爱妃今晚的表现……”
此刻,马车突然一个颠簸,将芳如从回忆中惊醒。
顾舟虚弱地靠在车壁上,久违的阳光透过车帘缝隙洒在他脸上,映出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容。
半年的地牢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深陷在眼窝里,布满血丝。
他艰难地抬起手,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芳如……”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惊雷般碾碎了马车内的宁静。
芳如的心猛地一沉。
她掀开车帘的手微微发抖,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黑甲骑兵如乌云压境般疾驰而来。
那面绣着金色龙纹的玄色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是御林军!
“别怕,”她强自镇定地放下车帘,转身握住顾舟颤抖的手,声音轻柔却坚定,“前面不远就有家客栈,我们先躲一躲。”
顾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山间客栈破旧的门楣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芳如松了口气,却在下一刻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她的心猛地揪紧,拉着顾舟加快脚步。
“快进去!”她推开门,一股霉味夹杂着劣质酒气扑面而来。
客栈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掌柜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正打着瞌睡。
“一间房,要最里面的。”芳如压低声音,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放在柜台上。
老掌柜浑浊的眼睛在看到银子时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慢吞吞地取下一把钥匙。
楼梯吱呀作响,芳如扶着顾舟上楼,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越来越依靠在她身上。
进入房间后,顾舟终于支撑不住,踉跄着倒在简陋的木床上。
“让我看看你的伤。”芳如急切地凑近,手指颤抖着解开顾舟的衣襟。
胸膛上纵横交错的鞭痕和烙印出现时,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
“别哭……”顾舟抬手想擦去她的泪水,却在半途无力地垂下,“不值得。”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芳如心里。
她知道顾舟指的是什么,这半年来,她作为周凌的宠妃,锦衣玉食,而他却在地牢里受尽折磨。
“我去打些热水。”芳如匆匆转身,怕他看到自己崩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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