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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1 我亲自问（第1页）
通过粉丝提供的线索，他们在蓝若手机通话记录里找到一个座机号码，证实对方是蓝若咨询过几次的心理咨询工作室。
“这家心理咨询工作室刚开没多久，但有好几位心理师，蓝若打的是座机，所以不能确定当时跟她通话的是哪个人，也不确定几次通话的是否均为同一个人。”宋知时拿着新鲜出炉的联系方式以及该工作室的信息递过来，“凛队，传讯还是上门？”
余凛捏着文件，目光忽而越过宋知时看向坐在工位上悠闲喝咖啡的沈遂，眯起眼睛：“上门。”
他捞起随意放在桌面上的车钥匙，抬脚往外，走到办公室门口，抬手拍拍门框：“查到蓝若生前咨询的心理咨询工作室了，沈博士有时间跟我走一趟吗？”
沈遂早就习惯别人称呼他为“沈博士”，但这三个字从余凛的嘴里说出来味道不太纯正，总觉得带着刺儿。
没听见他回应，余凛又耐着性子试探：“沈博士?”
沈遂看一眼刚泡好的咖啡，心里叹一句“可惜”后放下杯子起身：“有。”
凛队这话听着像在商量，但实则根本就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既然他怀疑蓝若心理有问题，又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就没有不去的理由。
前往心理咨询工作室的路上，他们两人并没什么交流，大抵是心知肚明彼此互相不信任，就没必要在独处的时候上演好同事的画面，毕竟没人看。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进车位，余凛边熄火边问：“你不是说催眠要在安静的环境里进行？我看这儿可不怎么安静。”
沈遂解安全带的时候余光瞥了眼驾驶位，面无表情：“催眠是要环境幽静，不是你指的工作室周边环境，只要室内隔音效果好，照样不影响。而且，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个常识，强行催眠是不合法的。”
余凛没吱声，挑眉后打开门下车。
走进工作室，余凛直接自报家门并且表明来意，前台把他们送到接待室，五分钟后等来一位身穿白衬衫黑西裤，跟沈遂一样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
“余凛。”他起身跟对方握了手，“市局特调科负责人。”
“我叫洛斯，是无念心理咨询工作室的老板。”
洛斯人如其名，斯斯文文，就连笑容都让人如沐春风般温暖，可余凛却从未见过同是心理师的沈遂对他有过这样的笑容，或者说，沈遂对他除了敌意，只有冷漠。
得知他们的来意，洛斯将他们请到办公室，倒好茶后才开始进入正题。
“我让人查了下你们刚才给的号码，我们确实有过心理医生接到过这个号码的来电咨询，但她三次来电接到电话的都不是同一个医生，其中一个是我本人。”洛斯依旧笑着，“不知二位警官想要问些什么？”
“她聊的内容。”
余凛很直接，猜到对方会给出一句“不方便透露病人的隐私”，所以，他切断洛斯想法：“如果洛医生上网，看过本地新闻就应该知道女主播跳楼的事，我们今天过来的目的是要查清楚她跳楼的真正原因。”
“你们警方怀疑她不是自杀？”
余凛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抱歉，具体的细节不方便透露，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这句话几乎最后的警告，如果不配合，接下来就没那么温柔了。
然而，洛斯给出的答案却令他们失望。
洛斯说：“她三次来电咨询的都只是很简单的问题，几乎是要跟我们确定她是否存在心理疾病，我们试图多问就明显感觉到她的排斥，她也根本不给机会多问，察觉到不对劲就挂电话。”
顿了话，他又继续：“不过我很肯定她有抑郁倾向，所以自杀完全有可能。”
话音落下，他察觉到对面两位警官无声的对视了一眼，目光随着余凛落到沈遂身上：“看来这位警官跟我的想法一致？”
“他不是警察。”余凛说，“是我们市局特聘的犯罪心理师。”
听到这话，洛斯的目光更是往沈遂的身上放，似乎在确认余凛的说法，但又觉得怀疑警察实在荒唐，这两人出示的证件都是真的。
直到真正观察了沈遂才分辨出他身上的气质跟余凛的完全不同，大概是刑警当久了，余凛身上那股正义感几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而沈遂，他淡定得仿佛只是这场讯问里的背景板。
“我们同事也在群里转发过那场直播最后几分钟镜头的视频，我认为她当时的状态已经不太对劲。”洛斯似乎在发表看法，又似乎在寻求沈遂的认同般的看向他，“在那样的状态下想不开太正常了。”
余凛没有给他们“深入了解”的机会，转开话题：“除了你刚才说的，她还说过别的吗？或者用别的方式与你们取得联系？”
洛斯摇头，又想起什么似的：“有一位接过电话的心理师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我刚才只是打电话简单的问他情况，等他回来我再细问……”
话没说完就被余凛打断：“把他电话给我，我亲自问。”
看到洛斯脸上透着被冒犯的不舒服，余凛语气冷下几分：“洛医生，这是命案，等不了。”
拿到那位请病假的心理医生的号码后，正好碰上洛斯预约的客户到了，他们只好先告辞。
然而，在余凛去洗手间的功夫，沈遂已经跟洛斯交换好联系方式。
“难得看到你这么主动。”余凛手里捏着擦手的纸团，余光却似有若无的瞥向沈遂正在摆弄的手机，可惜沈遂有意避开，他什么都看不见。
没听到沈遂的回答，余凛上了车还是不死心的继续问：“是不是只有同行才能让你有点想要主动的冲动？”
“你上厕所的时候把眼睛落外头了？”
余凛皱着眉，正要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沈遂慢慢悠悠地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主动的一方？”
啧，骂得还挺凶。
可惜瞎子当不了刑侦特调科队长，直觉告诉他，沈遂要么打算私下联系洛斯，要么是完全不信任特调科的任何人。
不对……还有第三种可能性。
沈遂习惯孤军奋战，认为特调科其他人都是废物，其中包括被任命为队长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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