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欧秋连把今晚的情况简单且快速的说了遍,跳楼案转到特调科是因为自杀者提了一嘴自己被强迫陪客的事。
这起案件归属特调科,辖区派出所认为信息重要,只能半夜把他们从床上揪起来。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直扶着墙沉默不语的沈遂忽然开口:“当事人多大?”
欧秋连愣了下,随即回答:“19岁,高三复读生,明年高考。”
在沈遂问年龄的瞬间,欧秋连就听出他的意思,他要的不仅仅是当事人的年龄,还有其余的相关资料。
“父母离异,她现在跟母亲在别的地方租房住,此前一直住在这里。”
没提的信息就是没掌握到,但这些已经足够让沈遂分析出她要跳楼的原因。
“她母亲……”
刚开口,欧秋连快速作答:“在旁边哭,冲着她女儿喊要是敢往下跳,她也不活了,哭的空隙还不忘骂她前夫。”
欧秋连只是实事求是,语气里没有任何讽刺或者阴阳怪气,但听着还是有些不舒服。
余凛抬手摁下他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这话别当着她们的面说。”
欧秋连听多了别人说他没情商,倒是很快能从余凛的话里听出提醒的意味,于是乖巧点头:“好,我知道了。”
“你要死是吧,我跟你一块!反正我也活腻了!”刚走到天台,随着冷风灌进来的是一道带着责备又怨恨的声音。
欧秋连小声递答案:“小姑娘叫郭聆,据说学习成绩还不错,复读是因为去年考砸,没能上理想的大学。”
沈遂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欧秋连就没再多说,往后退半步,给余凛让出位置。
“你打算从哪个方向劝?”余凛压低声音,“有把握吗?”
“我要说没有,你能自己上吗?”
沈遂还是不太舒服,但喉咙灌进来几口冷风,把他晕车那股恶心劲儿压下去,要不然他根本没心情跟余凛打嘴仗。
被怼的人不介意,轻飘飘地说:“我不能,这是你的强项,不是我的。”
余凛往边上挪,沈遂感觉吹到他脸上的风小了,这才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这是沈遂回国后第二次做劝人放弃去死的事,他先是走到郭聆母亲身旁,低声在她耳边说几句话,郭母终于没再嚷嚷。
安抚完这边,他抬脚朝着郭聆的方向,凑近后开口:“我不是警察,只是个半夜被拽出被窝过来陪你聊会儿天的……心理医生。”
听到最后四个字,郭聆身体不太明显的晃了一下。
“你不用提防我,我废了一只手,就算你要往下跳我也拽不住你。”
不知是“心理医生”的作用大还是“废了一只手”,总之郭聆没抗拒沈遂的靠近,但满脸透着警惕。
“听说你去年没考好?”沈遂用着寻常的语气跟她聊,似乎没把郭聆当做是要自杀的人。
郭聆警惕的看着他,但没吭声。
沈遂不介意,继续单方面聊:“为什么不跟你母亲说你没考好的原因?”
闻言,郭聆心里一咯噔,盯着沈遂的眼神满是质疑跟警惕。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去年就发现你父亲强迫你母亲,可能还有别的你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女性去做你认知里无法认可的事。”
沈遂语气轻飘飘,随着风吹了过来:“你无法接受,越想越难受,后来你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郭聆握着栏杆的手捏得更紧,她眼神紧盯着沈遂,像是对他感到好奇,又像是等着他接下来说的话。
沈遂没让她失望,偏头看过来:“你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这一句,彻底让郭聆破防了。
她咬着牙:“我没病。”
几秒,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是病了,但没有人发现,他们也不会相信。”
最后那句,她像是在说生病的事,又像是在说别的。
风吹在她白皙的脸上,碎发从她眉眼拂过,她空出一只手撩开碎发:“我没办法,我已经无路可走,我妈是个控制狂,我爸是个……”
她思忖了好一会儿,缓慢吐出“变态”二字,这大概是她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形容。
不等沈遂给情绪价值,她转而问:“你们发现我爸做的事了吗?你们是要抓他吗?如果他被定罪,我……”
沈遂拢了拢被风吹开的衣领,没礼貌的打断郭聆:“我不是警察,没办法给你想要的答案。”
他只说自己给不出答案,却没顺势让郭聆下去问身后那帮拧着眉,紧张又着急的望着他俩背影的警察们。
郭聆是个学霸,在他说出“没办法”时脑海里冒出的也是沈遂会顺势把她劝下去,她甚至想要应对的法子,但沈遂并没有按常理出牌。
她偏头看着沈遂的侧脸,看到的仿佛是一角冰山:“你跟他们不一样。”
“就因为我没有劝你下去问他们要正确答案?”
沈遂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却摇摇头:“没谁有资格劝说你从这儿走下去,而不是跳下去。”
感受到旁边投来炙热的目光,沈遂微微偏头,语气笃定:“因为你比他们清楚,往后比往前更需要勇气。”
郭聆始终盯着他,她几乎感觉到这个人和她一样想要往下跳,而不是往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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