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把她的发丝从脸颊吹开,她抬手去压,却没压实,那一缕头发就顽皮地贴在了唇边。
查克凑近了些,他仔细看着东方倾心眼睛:
“眼睛不舒服?”
“额……”东方倾心有些慌忙避开查克视线,她用力揉了揉眼睛:
“这外边空气太干燥了,加上风有点大……”
“我都有点好奇那日记里写了些什么,这么吸引你。”查克抬头看向天。
“没什么好看的……”东方倾心抿了抿唇,声音软下来,像刚从风里取回一口气:“就是……偶尔会联想到别的。”
查克“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像是把这个秘密小心放进了心里。
夜色沉下去一些,远处传来不紧不慢的机械脚步声,是巡逻机甲换岗了。
查克看了看时间,又瞥了眼她怀里的日记:“挺晚的了。”
东方倾心低头,用掌心拂了拂封面,像是在把纸页上的风轻轻抹平。
她没有立刻转身回去,只是将那本小小的本子收进怀里,又把衣领拢紧了一些。
“你说:”东方倾心忽然轻声问:“等我们打完仗,还能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玩吗?”
查克偏头看她,她眼底倒映着墙体远端的能量闪光,碎成微光的一点。
他笑了笑,说:“你想去哪儿?”
东方倾心轻轻“嗯”了一声,想了想,低声道,轻轻揪着眉毛思考:“复活节岛、乞力马扎罗山、嗯……反正挺多了,不过看不到就是了。”
她轻轻笑一下,查克没接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递到她手边。
“吃这个,风里凉得不太对味。”他笑着说。
东方倾心没接,却盯着糖看了一会儿。最终她还是伸出手,指腹一点点碰到糖纸边缘,把它收进了兜里。
“留着吧,再看一会儿日记你眼睛又要不舒服了。”
查克说,下一秒又觉得这句话有点太直白了。
东方倾心听到后,鼻尖轻轻一皱,像是被轻轻戳中了什么心事。
她低下头,耳尖悄悄泛起一点红,指尖不自觉地揪了揪衣角,好像在掩饰什么。
也没回话,只让风吹过鬓边,把脸藏得更深一点。
查克看着她那点细微又安静的动作,像风里一朵轻轻收拢的花。
好像是有点太直接了。
查克想,于是他也不再说话。
风再次穿过垛口,吹得壁垒上的安静像一张轻薄的纸,轻得几乎要飞走。
东方倾心望着暮色前线之外的夜色,长时间没有出声。风拨动她的发丝,又拂过她手中那本日记,像在翻阅谁的回忆。
查克也看向远方,夜的轮廓像一道沉默的墙,把他们隔在另一个世界边缘。
片刻后,她低声开口,像只是说给风听:
“我……有一些很想念的人……”
说完这句,她抬头看了看月亮。
没再说话。
风还在吹,月光落在她睫毛上,像是落在了一种不被打扰的想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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