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跳三级,在京官里不算罕见,但对于一个从江州来的地方小吏,在京中毫无根基,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颜如玉这才举起酒盏与顾映兰的一碰:“本使祝顾大人,官运亨通。”
绣使无品级,但颜如玉能坐在朝堂,还当街拿下从三品的京兆府尹,哪是权势滔天四个字能说得尽的。
当着众人的面,将一个官员比作跳蚤,着实无所顾忌了。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桑落进来了,众人各吃各的菜,各喝各的酒,柯老四打着哈哈说了几个笑话,气氛才缓和一些。
酒足饭饱之后,终要散场。
当着两个当官的面,夏景程与李小川也不敢将贺礼取出来,只是将锦盒塞进桑落手中,示意她回家再看。
离开茱萸楼,俩人忽然都觉得对方有些奇怪,不约而同地问:“你送桑大夫什么了?
”
李小川脸圆溜溜地,比划了一下。夏景程眼睛也瞪大了:“你也送的是——”
原来俩人想到了一起。
挑了一根漂亮的蛇根木,花了大半日的功夫雕花打磨,做成了簪子。
桑大夫不戴饰,但这个肯定用得上,多几根也没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烧了。
二人颇有默契地点点头,哈哈笑着拱拱手,各自散去。
茱萸楼前,知树的马车还未回来,颜如玉站在那里,很快就被不少人认出他来,有心巴结的,立刻上前套近乎。
顾映兰一个无名小官,此时倒是十分自在,见桑落怀里抱着几只锦盒,顺手替她拿着,又想到什么,便低下头问道:
“桑大夫,前些日子在京兆府门前的那一场,可是你早就设计好的?”
被看出来了。桑落心底一跳,旋即又觉得没什么可遮掩的:“是。那是我的请君入瓮之计。”
顾映兰不由笑道:“桑大夫当真是智谋过人啊。”
“自保而已。”
两人一问一答,融洽的模样,十分刺眼。
刺眼到颜如玉浑身散着寒气,围在他身边的众人都默默退了两步。
好在柯老四懂得察言观色,一看这俩人过分贴近,立刻几步上前,从桑落和顾映兰中间直直闯了过去,又突然躬下身来喊了一声:“唉哟!”
桑落眼疾手快地扶着他:“老先生,怎么了?”
“我好像崴了脚,”柯老四捂着脚,抓着桑落的胳膊,一脚高一低的踩着,“桑丫头,你送我回丹溪堂吧,替我看看伤。”
桑陆生自是不高兴的:“你这个老头,都快二更天了,怎么能让我闺女走夜路送你?”
桑落倒觉得无所谓:“我就在内堂睡一宿,明早夏大夫他们会早来,中秋也没几日了,我们要抓紧试新药,”
桑陆生转念一想也好,今日他被莫星河抓伤了咽喉,明日必然会更肿,闺女看见了反倒会担心。
他拉着桑落走到一旁,将莫星河让他吃的药丸悄悄塞进桑落手中:“闺女,切莫声张,你替爹看看这是什么毒,可能制出解药来?”
桑落眉头微微皱起:“从何而来?”
“你先别管。”桑陆生说完退了一步,冲着倪芳芳招手:“小闺女走,我先把你送回家去。”
倪芳芳走过来冲着桑落挤了一下眼睛,又瞟向颜如玉,作了一个口型,可天色太暗,桑落实在没看清是什么意思。
顾映兰走过来冲着桑落笑笑:“桑大夫,夜深路暗,既然要送老先生去医馆,我倒可以雇车送你们过去。”
柯老四这么一听,心底自是百十来个不乐意。正想开口拒绝,恰巧知树送了元宝和胡内官回来,马车一到,颜如玉冷着脸从桑落和顾映兰之间走过去。
衣袂一飘,卷起一阵凉风。
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前倨后恭地跟了过来,也从桑落和顾映兰之间挤了过去,将两人挤得老远,目送颜如玉坐进马车。
车帘猛然垂下,车壁一敲,知树鞭子挥起来,却听见桑落喊了一声“颜大人”。
鞭子硬生生地停在半空。
见公子不说话,知树又低声提醒了一句:“公子,桑大夫叫您。”
颜如玉觉得知树也有些聒噪了
桑落站在车窗边,抬起头道:“颜大人可否送我与老先生一趟?”
不可!颜如玉想说。
可一挑开小帘,顾映兰蠢蠢欲动的眼神,他看着就来气。
唇角压得很低,只冷冷吐出两个字:“上车。”就摔下小帘。
“顾大人,如此就不必麻烦您雇车了。”桑落转身冲着顾映兰行礼拜别,从他手上取过锦盒,再扶着柯老四上了车。
一进车厢,见颜如玉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桑落决定安分守己地坐在一旁,等到了地方就赶紧走。
柯老四一看这情势不对,借口车里太闷,溜出车厢坐到外面去了。
夜一深,整条街上就没有什么人烟,车轮转动的嘎吱声在夜色中回响。
颜如玉闭眼假寐,桑落也抿着唇不一语。
她越是不说话,颜如玉越觉得生气。他缓缓睁开眼,见桑落歪着身子靠在车壁上,抱着几只锦盒,闭着眼,似是真睡着了。
睡着时的她,就显得没那么清冷。唇角偶尔也会扬起,显得很是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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