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陌闭了闭眼再睁开,下了很大的决心:“桑大夫,切吧。”
桑落想了想,寻了一张纸,在灯笼底下书写了几句,折好压在了院中的石头底下:“我这里写有答案,一会切开之后,便可对照着看。”
切开尸体,找到肾脏对于桑落来说,轻车熟路。只是夜色深沉,屋内灯光昏暗,不便操刀。
钟离珏立刻冒了出来:“桑大夫,我来替你掌灯。”
“十四,给我回来!”崔老夫人饱含警告地阻拦。
“祖母,我就看看!就看看!”钟离珏竟撒起娇来,也不等崔老夫人答应,就径直跑到桑落面前,两眼着光:“桑大夫,我手很稳的。”
桑落眉眼弯了弯:“好,你随我进去。”
两个少女进了屋,众人站在院子外面,只听见屋内诡异的交谈声。
“这是什么?怎么黄黄的?”钟离珏问道。
“脂肪。”
“脂肪是什么?”
桑落想了想:“猪板油。”
钟离珏顿时就悟了。站在外面的人,也悟了。
隔了一会儿,听见桑落道:“你看——这是左肾,这是右肾。本来应该
这般光滑,但是你看,这里,这里,都有凹陷瘢痕。”
钟离珏显然不懂。
桑落道:“你找纸笔来画下来。”
屋内亮晃晃的,好半晌没有声响。
忽地,桑落又开了口:“铁证如山。”
岑陌闻言立刻跑了进去,没多久就又跑了出来,一把抓住方氏的手往屋里拖:“你自己去看!”
岑瑾立刻来拦,三个人拉拉扯扯,一同进了屋。
只见桑落的柳叶刀尖上,挂着一块小小的血肉。她拿手指点了点:“这是左腿,这是右腿,那这个是什么?”
长了三条腿两个脑袋的怪物?
方氏吓到了,脸色铁青着跑出来,寻了个角落呕吐了好一阵。
桑落摘下手衣,清洗干净了柳叶刀,带着钟离珏走了出来。
“对答案吧。”桑落说道。
钟离珏将石头底下的纸打开一看:
“此媚药以‘血铅’做药引,需少女口含朱砂润药,也被称之为‘活药’。日久服用此‘活药’者,两肾缩小变硬,且在表面出现凹陷的瘢痕,若怀孕,则可能出现畸形胎儿。”
桑落还贴心地画了草图。
凹陷瘢痕什么样,畸形胎儿什么样,画得惟妙惟俏。
钟离珏将自己画的图与“答案”一对照,惊呼起来:“咦?当真一样!”
又问:“桑大夫,要不要将实物拿出来给他们看一看?”
站在外面的人看了那两幅图已是骇然又惊惧,一听还要拿实物来看,顿时心中齐齐摇头:不用了!
岑瑾怒而喷沫:“这算哪门子的证据!就算有这些,又如何证明我母亲杀了那贱妇?!”
桑落拿着一块帕子仔细擦拭着柳叶刀,神情淡淡地道:“我不曾说过这是杀三夫人的证据。”
方氏吐得眼泪鼻涕横流,一听这话竟愣住了。
这个姓桑的刚才说的是“有证据”。那这证据是......
为了证明药伤身又伤胎?!
果然,颜如玉坐在椅子上,抖了抖衣角:“大夫人不妨说说,这个媚药从何而来?”
方氏心头一跳,暗道不好:“我家这个老三平日的作风有目共睹,她常用此药,自然府中有多的。”
“大夫人莫要刻意混淆,媚药有很多种,而吴焱所中的是‘活药’,”桑落将岑陌递过来的茶盏晃了晃:“三夫人最后一批‘活药’,因药方被岑陌盗走,故而不曾制出来。却不知你手中这一剂药,又从何而来呢?”
方氏一怔。
之前设计吴焱和岑陌时,想过用其他媚药,可后来又担心出了纰漏被查出来,干脆就自己弄了一颗‘活药’来。没想到竟然反而成了罪证。
颜如玉道:“若本使未猜错,方才大夫人所说的‘跳井死了’的丫头,就是那个‘活药’了。此刻绣使被你阻隔在府外,无法进来搜查。但人只要死在了国公府里,总归是能查到的。”
方氏还想抵赖,颜如玉却不给她机会了,取出一张按了手印的状子:“前些日子我密审了闵阳。他说二十年前就与你是旧相识。当年三夫人还只是个小妾,颇为受宠,又野心勃勃。你就想出了这个毒计。”
彼时岑家还是粮商,家底颇丰。岑老爷娶了方氏诞下一子之后,又连连纳了好几个小妾。方氏担心家产被妾生子瓜分,就想了不少法子让小妾难以有孕。
后来她想出了一个毒计,让闵阳给最受宠的许丽芹一剂诡异的媚药方子。这药吃了之后,虽得一时快活,但一旦有孕,要么难以保住,要么生下的定是怪胎。
偏偏许丽芹运气好一些,岑陌出生时还看不出异常,导致方氏以为药物无效。
方氏的身体晃了晃,用力撑在岑瑾的手臂上,才能站得稳当一些:“即便我与闵阳是旧相识,我有那方子又如何?”
颜如玉啧啧两声:“去将姚霜儿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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