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指尖陷进掌心,几乎是跌着走到树下,一个不留神,险些从山边坠落。
“小心!”风静抓住她的胳膊,桑落这才稳住身形。
整座山像是被斧头砍断了一般,齐齐地、直直地滑了下去,近千米的落差,悬崖下,是那一条泄洪的支流。
不可能生还。
活千年的祸害,就这样没了?
桑落仰头看向树枝上的布条。那打结的方式,竟然还是自己做手术时常用的结,也不知他是何时偷偷学去的。
“不对!”她突然抓住那布条,“他为何要在这里结绳?”
这么一问,知树也答不上来了。
“他不在这儿。”这个结费时,且很难拆掉,如果只是留下过路的痕迹,完全没有必要打这样的结。
这个布条足有一米长,更像是为了警醒路过之人,又担心被人拆了。
“快来!这里有痕迹!”追着赶来的邬宇站在远处的山顶上,冲他们挥挥手。
几人立刻赶过去,果然看见泥地里凌乱的脚印。顺着脚印往前走,竟在滑坡的山壁上现了一个山洞,洞口还有凝固的血。
桑落想也未想,立刻点燃火折子贴着洞壁往前走。
“颜如玉——”她喊了一声。
山洞里满是深深的空空的回音。
“颜如玉——”声音里,带着她还不自知的一丝恐慌和颤抖。
还是没有回应。
“颜如玉——”
桑落的喊声撞在湿漉漉的山壁间,回声一圈一圈晕染开去,惊起满洞腥风。洞中的蝙蝠尖叫着呼啦啦地胡乱飞起来。
好几只险些撞上桑落的脸。
邬宇上前来驱赶,挥舞着木棍,低声说道:“小心!”
黑暗深处,一道懒懒的沙沙的声音传来:“桑大夫这么大的嗓门,怕是要喊得再次塌方才肯罢休啊......”
这么欠的嘴,除了颜狗还能有谁!
一时间,所有的慌乱,所有的恐惧,聚集在了一起,又迸散开去。
桑落眼眶顿时就热了,嘴唇也不自觉地抖了抖,最终又化作一股恼怒之意,将所有情绪都绞在一起。
她怒冲冲地跑过去:“你既然听见了,怎么就早些不应一声?”
只见颜如玉斜斜地靠在洞中,红衣撕得七零八落,面色苍白,唇角竟然还挂着一丝笑意,一双眼眸亮得惊人。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绿色的纱衣上,满是泥泞。她握着细细的火折子,那一星点火光映出她的脸。脸也是花的,眼睛里的怒火熊熊烧着,像是要找他拼命一般。
是她。
看到信号烟火的时候,就知道是她来了。
她怕他死了。不断地让人放着烟火,一声,又一声。
给了所有人希望。
那时,他被压在巨石之下,昏迷了过去,后来信号烟火变换了次数,明明很远,却像是她在他耳边,为他绽放的。
他是一个从小在深山中自生自灭的人。是一个摔下山崖,被树枝贯穿了胸膛,也没有人来救助的人。
此时却有烟花在呼唤他活着,他怎么可能放弃?
生平第一次,他想要活下去,不是因为仇恨,而是,想要活着,见到她。
此刻她就站在面前,身姿单薄,形容狼狈,可怜、可爱。
一如他梦中的那样,如同从天而降的神。
就站在面前。
她的眼里满是生动的怒意,和一点点闪烁的晶莹。
“刚才梦中有一美人,正要与本使互诉衷肠,”颜如玉唇畔的笑容更深了,原本想要说笑,可终究是受了重伤,说笑也有气无力:“桑大夫,你这一声大吼,扰了本使的好梦,怎么赔呢?”
狗屁!
赔个屁!
“受伤了?伤哪儿了?”他这么一动不动,一定是受伤了。桑落两步上前,一手捏着火折子,一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着。
颜如玉唇畔带着薄笑,正要回答,却见桑落回过头看向一个年轻人:“乌鱼,你过来,替我点着火。”
邬宇本就对世事充满好奇,一听这话,也没顾得上反驳这外号,乖巧地接过火折子,站在桑落身边。
乌鱼?
颜如玉眼睛眯了眯。
这个小年轻是哪里冒出来的?长得人模狗样的,尤其那双眼睛有点勾人。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国舅爷只想当咸鱼 冷雨烈情 人在蜀山,反清复明 论万人迷和人外的兼容性 手拿恶女剧本,我现在癫的可怕 娘亲好腹黑 回忆的彼端有你 万千相遇,都是故事的开始 欢迎来到扶她的世界 和公公借种后被艹翻了 渣男骂我拜金可我老公超爱 我,顶流站姐,带着小糊豆升咖了 那一年名为友谊的爱 雌便器之都卡美洛 当你的女主角 女帝三岁半,我又被爹爹丢出去啦 即将三十岁的我 穿书后意外攻略了苗疆少年 精灵婚约对我不算数 仙尊!您徒弟他又去降妖除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