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朝湖边走去。柯老四远远看着,眉头紧锁,下意识就想跟上,却被倪芳芳一把拉住袖子。
“柯老头,别去碍事。”倪芳芳低声道。
“我就是不放心!”柯老四嘟囔着,“公子不在,那姓顾的……”
如今公子不在,桑丫头伤心,女人伤心的时候,最容易被拐了。若桑丫头被顾映兰三言两语拐跑了,到时候他哭都来不及!
“不放心什么?”倪芳芳打断他,“桑落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了,颜如玉说过,桑落在顾大人处,他是放心的。”
柯老头不禁腹诽:公子这种一辈子只会用手的人,懂个屁!
湖边微风拂过,带来湿润的水汽,柳条在风中轻轻摇曳。
沉默片刻,顾映兰停下脚步,望着湖心还有一层薄薄的未曾破开的冰,想起在昌宁宫外听见桑落为颜如玉求情。那言辞是自肺腑的恳切。
他心中生出一丝不甘。
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桑大夫,若有一日被打入天牢的人是我,你是否也会如为颜如玉那般,去太妃面前……为我求情?”
桑落微微一怔,侧头看向顾映兰。他眼神望着远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自嘲的探究。
她认真思索片刻,坦诚地回答:“会。但前提是,你当真是被冤入狱。”
顾映兰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深深看进桑落清澈的眼底:“那么,颜如玉……他当真被冤枉吗?你到现在还认为,他不是鹤喙楼的人。”
桑落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回答得斩钉截铁,清晰无比:“不是认为。他真的不是。”
湖风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桑落思忖片刻说道:“如今朝局动荡,我与太妃设下这一局,容不得半点纰漏。还请顾座信我这一回。”
顾映兰定定地看着桑落,良久,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复杂的弧度,像是释然,又像是更深沉的落寞。
他转回头,重新望向浩渺的湖面,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空寂:“知道了。”
桑落福了福,转身要走。
顾映兰却开了口:“桑落,你和太妃是一类人。”
桑落不解地看他。
“理智得可怕。”顾映兰说得很轻,“倪芳芳找不到知树,会哭会怒,还悄悄来托我想办法。”
“我也去求过太妃。”
顾映兰摇摇头:“不一样。你总说颜如玉了解你,其实我也了解你。桑落。你去求太妃根本不是为真的让太妃放了颜如玉。”
桑落的手指微微一僵。
“你设下的连环计里,颜如玉必须要离开。但太妃何等理智之人?即便对颜如玉有情,她也不可能真的放心让颜如玉离开。”
顾映兰向前一步,低下头,对她轻声说道,“所以你会留在京城,甚至辞官,让太妃放心拿着你们俩的生死,控制对方。”
桑落活着,颜如玉就必须活着归来。
这对太妃是渔翁之利。
见桑落抿紧了唇,他继续问:“我说的可对?”
第273章这药要给谁
桑落默默地抬起眼,毫无愧色地看向顾映兰:“我这不是阴谋,是阳谋。”
顾映兰真心觉得有趣。每次见桑落,都觉得她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只可惜......
“太妃自然也知道。”他低声说完这一句,又退后一步,“好了,我该走了,有事可以让人来银台司找我。”
桑落福了福,目送着顾映兰离开。
又过了七日。
每日来丹溪堂看诊的人只增不减,院中的雄鱼更多了,鱼腥弥漫。待久了都有些难以忍受。
那瘦削男子终于拆了线,对着铜镜,欣赏了好一阵,脸涨得通红,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桑、桑大夫!神了!当真显、显大了!”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看着就…就胖实!”
李小川和夏景程在角落里互看了一眼,强行将笑意压了下去。
桑落仍旧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你满意就好。每日都要按时擦药。每七日来复查一次。还有,这段日子还不可行房,至少要等一个月后。”
那瘦削男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桑落去查看院中的几口缸子里的药液,一揭开缸盖子,那酸臭气味漫天。
“这味儿实在太大了。”倪芳芳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指着满
院挂着的腌鱼,又酸又臭,根本分不清是药臭还是鱼臭,“炼药就算了,咱们能不能把鱼送出去啊?”
“暂时不能送。就要用鱼臭,盖住药的气味。”桑落俯身看了看药液,再盖上盖子,吩咐夏景程等到了时辰就按照比例撒盐入缸搅动。
夏景程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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