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兔毛,裹满了血、内脏和泥,散着恶臭。
都死了。
那这两日她听见的鸡鸣……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疾步奔来,跪在地上:“昨日太妃让于正德抚军,下令颜如玉一人进京觐见,于正德被绑在军营中,颜如玉率领两千骑兵刚刚入了城!”
好!
昭懿公主心中大喜!也顾不得那鸡鸣声了,快步再次登上阁楼。
等了一阵,果然望见一队玄甲骑兵,直直朝大将军府奔去。
为者,鲜衣怒马,正是颜如玉。
又过了一阵。
一名黑衣人飞奔而来,低声道:“太妃震怒!已命人急调京畿大营唐伯襄率领军队入城!说是要‘拱卫圣驾,以防不测’!”
“好!好!好!”昭懿公主连道三声好,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胜券在握的得意,取出一块玉牌交给莫星河,“待唐伯庸带着军队出了京畿大营,立刻斩杀!”
“是!”莫星河又道,“宫里的人,也已经做好准备,只等义母下令。”
“宫里不过是个娃娃,不急!”昭懿公主大步走下阁楼,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来人,把那套九龙四凤的圣人袆衣取来。替我更衣梳妆!”
压抑了十几年的野心和即将到手的至尊权柄,让她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什么鸡鸣,什么不安,此刻都被这巨大的喜悦冲得烟消云散!
华丽的袆衣被小心翼翼地捧出,金线织就的九龙四凤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象征着无上的尊荣。
铜镜被捧到面前。
昭懿公主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坐在镜前,君临天下的威仪。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镜面——
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镜中映出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眉眼依旧精致,可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不知何时长了一道清晰而深刻的皱纹。
身后替她梳头的婢女,战战兢兢地拢着她的头,忽地手中动作一顿,昭懿公主察觉了什么,一把夺过自己的梢,这才现,长里竟裹着一绺一绺的银丝!
颤抖的手指死死揪住一缕垂在肩头的白,用力拉扯,仿佛要将其连根拔起!头皮传来剧痛。
“公主息怒!”婢女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倒在地。
莫星河闻讯快步进来:“义母,怎么了?”
昭懿公主将白凑到他面前:“头!我的头!”
当年,她用十八个少年和魔星兰炼制出了改容易面的药,变成了一个佝偻的妖怪。
等了七年,忍辱负重七年!像鬼一样守在皇陵里七年!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用被鲜血浇灌了七年的魔星兰,加上十八个少女的天癸红铅,费尽千辛万苦,才将自己的容貌恢复如初!
怎么会变成这样?
莫星河连忙握住她的手,轻声劝慰:“义母,没事的,只是最近您忧思过重,过几日就好了。”
昭懿公主意识到莫星河似乎毫不吃惊,一把揪住莫星河的衣襟,拽到眼前,“你早就现了?!”
“是,有几日了。”莫星河不敢违抗,“几根白而已。”
“而已?!”她怒极,扬手用力扇了莫星河一记耳光。
就在这时,“喔——喔喔——”
那该死的、如同诅咒般的鸡鸣声,再次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
彻骨的寒意爬上她的身躯。
鸡鸣……白……皱纹……
一个可怕的、荒谬的念头钻入她的脑海!
“桑落——”她怒喝道,“给我把那个贱人带上来!”
沉重的铁链拖过冰冷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桑落被两名黑衣人粗暴地拖拽着,扔在昭懿公主面前的地砖上。她身上的绿衣早已脏污不堪,沾满了尘土和干涸的血迹,手腕脚踝被粗糙的铁镣磨破了皮,渗着血丝。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恐惧,挺直了脊背,抬起脸,迎向昭懿公主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贱人!”昭懿公主一步上前,几欲抓住桑落,却又想起上次被她下毒,尖锐的指甲停在桑落的眼前,“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桑落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这位昔日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公主,此刻披头散,面容扭曲,状若疯妇。
看着她精心描画的妆容也掩盖不住从骨子里透出的惊惶。
桑落甚至微微歪了歪头,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嘲弄。
“呵,”桑落轻轻开口,声音因为干渴而沙哑,却异常清晰,“公主殿下,您不会才现吧?”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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