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还未恢复官身,认真屈膝行礼:“唐姑娘,不知有何吩咐。”
唐雪瑶说道:“桑大夫,听说这次你也救驾有功,你可知为何圣人还不封赏你?”
桑落闻言,淡淡地道:“愿闻其详。”
“自然是你这出身太过尴尬。”唐雪瑶轻蔑地一笑,慢悠悠地说,“你说你一个阉官的女儿,之前能让你做到医正已是太妃宽宥慈悲。”
哦,还是出身论。
桑落沉默不语。
唐雪瑶见状愈得意:“人,贵有自知之明,有些位置,有些人,是你不能也不该肖想的。”
桑落抬眸看她:“敢问唐小姐,位置是哪个?人又是哪个?”
唐雪瑶觉得她当真是冥顽不灵,声音不由拔高了一些:“我爹娘与太妃是什么关系,你也清楚。朝中的任免,我自然比你知道的多。你即便有功,难不成还能让你做太医令不成?”
原来说的是这个位置。
桑落想,对于她来说,最好的位置,就是丹溪堂。
“至于人嘛,”唐雪瑶扬起下巴,“颜大人如今已不同往日了,立下救驾大功,势必是要做人上人的。”
人上人?
桑落认同地点头。
他的确更喜欢在上面。
唐雪瑶以为她听进去了,心中快意更甚:“所以,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己一些。老老实实地看你的男病。别想着攀龙附凤,免得将来太过难堪。”
唐雪瑶正说着,前院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低声的通报,气氛陡然变得更加肃穆。
“圣人驾到——”
只见小圣人一身素净的龙袍,在元宝和一众禁卫的簇拥下,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面容稚嫩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庄重,目光扫过灵堂,最终落在帷帐后的太妃身上。
众人纷纷跪地迎接。小圣人径直走到灵前,郑重地上香行礼,一切礼仪周全。
礼毕,他转身面向众人,声音清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元宝。”
元宝立刻上前一步,展开一卷明黄的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圣人诏曰:太妃吕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抚育教导,功在社稷,朕深感其德其心,今尊吕氏为圣母皇太后,追授吕子骞为护国神威大将军,配享太庙,钦此——”
旨意一下,灵堂内一片寂静。
帷帐后的太妃——如今已是太后闻言也是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小圣人。
她万万没想到,圣人会在此时,在父亲灵前,给予吕家如此尊荣。
她眼眶瞬间红了,心中百感交集,种种算计与担忧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当然,只有这一刻。
小圣人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丝孩童对母亲的依赖:“母亲,外祖殡天,孩儿心中甚是悲伤。作为外孙,理当来拜祭送别。”
他的目光扫过灵堂,恰好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神色有些局促的武安侯夫妇,和一旁的颜如玉。
“武安侯,”小圣人开口问道,“祭拜已毕,为何不在外候着?此时又有何事要来烦扰太后?”
武安侯支吾了起来。
刚才在这里,原本是想先侧面打听太后对颜如玉的打算,谁知太后就将颜如玉召了进来,说武安侯要替他求情。
武安侯夫妇并不知颜如玉犯了何罪,正要询问,圣人就来了。
圣人这么一问,武安侯夫妇心中一紧,连忙躬身说道:“回陛下,微臣只是想要宽慰太后,这、这就退下。”
太后眯了眯眼:“武安侯,你不为颜如玉求情了?”
小圣人不解地问:“求情?”
太后点头:“他们听哀家说要给颜如玉定罪,就说来求求情。毕竟颜如玉救过他家女儿。”
颜如玉闻言跪了下来。
武安侯大惊,颜如玉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怎么还要定罪?那自己去京畿大营险些被人砍头的事,岂不是更要问罪了?
他擦擦额头的冷汗:“不、不求。微臣没有这个意思。”
太后不耐烦地挥挥手:“没有就退下吧。”又皱着眉看向颜如玉:“你也出去。”
待众人离开,小圣人挨着太后坐了下来,小声劝道:“母亲莫要太过悲伤,外祖仙逝,却也算是圆满。”
太后摸摸他的脑袋,牵强地应了一声。
小圣人见她依旧眉头紧锁,便又问:“母亲可是在忧思颜如玉该如何定罪?”
太后将目光移到他小小的脸上:“是。”
小圣人思考了一阵,说道:“母亲以为他杀了周怡,该定何罪?”
说的是周怡。
不是昭懿公主,也不是故皇后。
杀前朝余孽,有功。
杀圣人生母,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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