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齐在前面引路带着她们上楼:“都是我们东家教导得好。”
“你们东家不在?”陶夫人问。
“不在。”
陶夫人一挑眉:“不会又去相看了吧?”
冯大齐不敢答话。
反倒是一旁头戴幂笠的女子轻声问了一句:“相看?”
陶夫人颇为可惜地摇头:“是呀,芳芳这姑娘,我劝了多少次,她怎么就还是想不通?她如今这身家,还嫁人做什么?”
嫁人有什么好?
不就是请一尊寡廉鲜耻的神像摆在家里?
要你供他吃,供他喝,要你尊他、敬他,还要给他生儿育女,还要看着他收百家香火。
说话间,上到了四楼。
四楼檀木门前,冯大齐止步,姿态恭谨:“内有专人侍奉,小人在此候着,夫人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唤我即可。”
檀木门无声开启,一位气质沉静、年纪稍长的女侍者迎了出来,对二人无声一福,侧身将她们让了进去,随即轻轻合上门。
四楼内光线柔和而隐秘,只靠几盏镶嵌在壁上的琉璃灯照明,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檀香,四周不见寻常商铺的货架,唯有沿墙放置的一排排多宝格柜,以深色锦缎覆盖。
幂笠女子似乎不太适应这幽闭的环境,下意识地并拢了手指。
女侍者并不多言,只将柜子抽屉一一打开,安静地侍立一旁。
花样繁多,款式千奇百怪。
幂笠女子的目光落在那些物件上,身形微微一僵,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幂笠下的呼吸似乎都急促了几分。
陶夫人显然是熟客,在屋内逛了一圈,随口问道:“洒金丸可有货了?”
“暂时没有。”
那东西当真难买。陶夫人撇撇嘴:“把新到的取来我瞧瞧。”
女侍者依言,从两个不同的柜中取出铺着墨绿丝绒的托盘,轻轻放在当中的一张矮几上:“这是‘如意螺旋’,这是‘怜花意’。”
托盘上的物件造型别致,又都是玉石雕刻,触手生温,当真是好东西。
陶夫人对女侍者道:“这两个新的,给我包起来。”
又让女侍者取出大大小小的“第一名”来,推到幂笠女子面前:“喏,你先试试这个。”
太直白了。
幂笠女子看着都有些面红耳赤。
若被人现了可怎么办?
见幂笠女子揪着衣襟,陶夫人了然一笑,吩咐女侍者取出“鹤喙锥”来。
这个,隐晦得多。
“我跟你说,太医令可是我的手帕交——”陶夫人凑到她耳边极低说起来。
一阵耳语。
幂笠女子猛地转头看向陶夫人,幂笠轻纱晃动,传出她极轻的疑问:“当……当真?”
她们也用?
“这还有假?”陶夫人冲她俏皮地挑挑眉,又冲“鹤喙锥”努努嘴,“都是姐妹,都是姐妹。”
陶夫人和幂笠女子满意地下楼,又随手挑了几盒珠子,一并付了银子。冯大齐抱着几只盒子送到马车上,躬身相送。
幂笠女子坐在车上,压着咚咚跳的心,确定马车远离了点珍阁,才低声问道:“你与桑大人相熟,可要提醒她,切莫一意孤行。”
太后给足了桑落面子,可天下人却不给她面子。
桑落任太医令以来,找她看诊的寥寥无几,反倒是总找她身边的夏太医和万太医。
再说太医学院,开了半年,没有半点动静。
别说没有女子上门求学,连个男学徒都没有。
被女人医治是一回事,跟在女人身后当学徒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暗中阻挠。
桑落不仅是桑落,还是太后,更是天下的普罗女子。
多少人都等着看桑落的笑话。
也等着看女人们的笑话。
“这世道太难,”陶夫人抱着手炉叹道:“前两日,我去丹溪堂找过她,她不在。太医局找她,她也不在。”
也不知是真不在,还是不想见人。
“眼瞅着马上就年关了,等上元节一过,我就将她约出来,好好开导一番。”
一片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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