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石榴树下,桑落将周显的事简单一说,又道:“别的我可能不懂,可木蛮人根本不吃酒。他们信奉的教义里是禁酒的。”
斑驳的阳光下。
红红的花儿在桑落的头顶绽放,石榴花美艳不可方物。
她依旧是一袭绿衣,睫毛被一缕阳光投影下来,像是贴着金箔一般闪耀。
在顾映兰眼里,她比花儿更绚烂夺目。
他不禁仰头看着满树的榴花,负手长叹:“千瓣珊瑚燃玉枝,风前犹逊绿罗衣,拈花欲问丹霞色,恐被流莺笑我痴。”
只可惜,桑落听不懂这弯弯绕绕的古诗。
“你说什么呢?”
她一转头,髻险些撞上那一枝石榴花,顾映兰伸手替她抬起,手指一转,又想要攀折下来送给她。
“住手!住手!”
柯老四从屋内跑出来,吹着胡须瞪着眼,一脸的戒备,
“这石榴花可是我精心维护的!好不容易死而复生,你可不能碰!”
看看这花,多像公子啊。
置死地而后生,依旧红得如此夺目。
桑落自然不知柯老四心中所想,她刚想说自己也摘了一枝,又听见柯老四补了一句:“这是我家公子的!丹溪堂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是公子的。”
李小川从药棚那头探出脑袋来:“柯老四,你自己是就算了,我可不是你家公子的!”
顾映兰只是寂寥地笑笑,正了正颜色说道:“桑大夫,你上次说的那个人找到了。”
十二姑娘!
“我们的人在狼牙修国找到她时,她已经诞下一子。只是连日的奔波和躲藏,耗尽了她的元气,躲在一个渔村里。莫星河留下的人不少,好在我们准备充分。”顾映兰说到这里,顿了顿,“孩子带回来了,她死了。”
“孩子在哪里?”
“暂时收留在银台司,请了一个乳母照料着,只是——”顾映兰有些迟疑,“毕竟银台司都是男子......”
“先在丹溪堂养着吧。”桑落一皱眉,对李小川道:“小川,你去把孩子和乳母带回来。将来如何,将来再说。”
顾映兰原是准备走了,一回头,见桑落站在石榴花
树下,那满树的嫣红衬着她的脸,一红一绿,煞是相配。
不由地,他想起桑落在镇国公府冒充神医的那一夜,自己坐在晏珩的马车上问过晏珩一个问题。
顾映兰将这个问题告诉了桑落:“我问过他,为何对你看男病患毫无芥蒂。”
在顾映兰看来,爱是独占,是拥有,是不可包容的纯粹。
桑落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仔细一想,晏珩的确从未介怀。她抬起头问:“他怎么说?”
彼时,颜如玉一身红衣斜靠在软枕上,朗声笑道:“桑落看遍天下男子,还肯选我,不正说明我在她心中是‘第一名’吗?”
桑落听了这个答案,眼眶涩涩的,心中一酸。
他脑子里怎么就只有“第一名”?
“这个笨蛋。”她用力眨了眨眼,想要赶走眼底的湿意,眼前的一切却又模糊起来。
她哭了。
晏珩离开时她没哭,却因这一句话哭了。
顾映兰看着那一滴泪珠,他终究心中不忍,上前一步。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低声的宽慰:“晏珩会回来的......”
===
却说赵云福将桑落托他带的木盒交给了晏珩。
晏珩打开一看,不禁唇角飞扬。
竟是一枝枯萎的石榴花和一瓶药。
丹溪堂的石榴树开花了。
枯树逢春,劫后重生。
她在等他。
赵云福凑了过来,啧啧两声:“弟妹果真与众不同。”
石榴花嘛,赵云福还是懂的。年轻男女定终身时,会互赠一支石榴花。
那一瓶药是做什么的呢?
莫非是什么大补丸?
哎呀,赵云福暗暗摇头。弟妹这药给的不是时候啊,这一出关就是塞外,那些塞外女子奔放得咧,晏兄弟这模样,进去了,还不得被那些姑娘们生吞活剥了。
晏珩将书页中的那一朵压得扁扁的柳絮也放入木盒中,转身便下了逐客令:“赵大人,小民明日就要随邬副尉出兵,就不挽留赵大人吃茶了。”
十五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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