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秦嵬道,“能蹬楼主的鼻子上楼主的脸,属实三生有幸。”
沈云屏玉般质感冰凉的眸中终于有了真实的笑意:“可以。”
秦嵬看着他。
“你可以不必还我银钱。”不等秦嵬道谢,就见沈云屏尤带茶水水光的薄唇开合,低声道:“钱没有,还可以用人来抵!”
他的折扇在秦嵬按在刀上之手的手背点了点,折扇顺着骨骼方向划向手指,将秦嵬的食指指尖儿挑起。
扇骨略带冷意,那种微妙的触感在手背蜿蜒,与沈云屏被烛火映得艳丽的眼睛相应,好似一缕缭绕青烟攀附上秦嵬的经脉。
沈云屏柔声道:“你还可以用你自己来偿我的债。”
客栈外响起丝丝雨声。
入夜,兰花镇深秋寒冷的雨夜,裹着客栈内这朦胧的烛火,和朦胧的人。
秦嵬的声音在夜雨中传来:“可以。”
挑着他食指的折扇顿在半空。
感觉到沈云屏这一瞬的意外和屏息,秦嵬的唇角笑意更深。
他将那折扇尖儿慢吞吞地按下,指腹摩挲着伸过去,几乎要触碰到另一头沈云屏的指尖。
“不过我价格不菲,”秦嵬道,“我要抵在楼主这儿的更多债。”
沈云屏不假思索:“过往种种,一笔勾销!”
秦嵬的目光在沈云屏的脸上扫过,微微一笑。
“既已说好,现在就上楼吧。”沈云屏抽回折扇,起身道,“夜雨虽冷却多情,莫负良宵。”
他双眼笑得略有些眯起。
秦嵬心想,这世道真是神奇。
若真有借了人气儿就能化形的狐狸,想必此刻就是立在他眼前的这一只。
*
秦嵬在擦刀。
他还穿着那件仿佛在地上滚了一圈儿的衣袍,但擦刀的布料却整洁柔软,只这一小块儿,就必定能买十套他身上这样的衣袍。
客房内点亮数盏烛灯,将他手边酒杯里的劣酒映出许多温热。
他喝着酒,慢悠悠地擦着自己那把令江湖上许多人闻风丧胆的长刀。
少有人能如此近距离地看秦嵬的刀。
他的刀太快,出鞘的时候就是要命的时候。
客房是沈云屏的客房,秦嵬却比回了自己家还要自在,头也不抬地懒懒道:“别看。”
正盯着他的刀看的主仆二人同时抬眼。
赶车的道:“为何?”
秦嵬擦着刀:“你俩的目光会留下痕迹。”
赶车的:“……”
沈云屏问:“若我非要看呢?”
秦嵬似笑非笑地抬头,赶车的心中警钟大作。
秦嵬道:“难道你要白看?”
沈云屏:“……”
赶车的再也不想相信心里的警钟。
沈云屏边掏银子边道:“我依稀记得你才是欠债的那个。”
“这是两本账,”秦嵬接过丢来的碎银,往怀里一揣,又开始擦刀,“下次想看再跟我说,回头客能打折。”
说着竟从怀里掏出一块儿半个手掌大的磨刀石来。
那石头形制规整,质地均匀坚硬,色泽如璞玉。
除了那块儿布料外,这应该是秦嵬身上第三讲究的东西了——第一自然是他的刀。
沈云屏心里升起些哭笑不得,他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能如此荒唐:“你既然如此缺钱,怎么还买得起玲珑坊的布和处地产的磨石?”
秦嵬愣了下:“这两样很值钱?”
“你不知道?”沈云屏也觉得惊奇,这人分明穷的要靠敲诈窃贼吃饭,但却又好像全不关心身外之物的价格,“比你身上所有的家当都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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