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嵬一贯从容的笑已不见踪影。
沈云屏在马上探身过来,一手搭在他肩膀,一手抻开折扇挡着,在秦嵬耳边小声吐出一个数来。
等秦嵬脸上的表情呈现出一种精彩绝伦的观赏效果后,沈云屏才拍了拍他的肩膀,惋惜道:“秦大侠,你命里不带财呀。”
尾音拖得又长又多情,好似一根长锯,在秦嵬的脑仁上切割。
秦嵬咬着后槽牙:“你昨天便看出来!”
却非得这会让才说,只为了报复他嘲讽马车之仇。
好记仇的性格,好小的心眼儿!
沈云屏温和一笑,旋即策马奔向前方。
只远远撂下一句话:“想来遇到我,已是你命里遇到最大的财运了,得好好珍惜啊秦大侠!”
范遇尘嘴里塞着包子,骑着马“咔哒咔哒”走过来,忍不住好奇道:“那衣服能值多少——”
说完抬头看了眼秦嵬的脸色,剩下的话跟包子一道含在嘴里,跟着他楼主一道跑了。
只留下秦嵬立在原地,后悔和肉疼过后竟然生出点儿荒唐的好笑。
睚眦必报!
真是个和他一样的混账!
*
任何一段目的是为了活命的旅程都不会令人心情愉悦。
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里赶路。
天阴了一整日,直到傍晚也乌云滚滚,风里夹杂着水腥味儿。
昨晚的大雨让林子里的小道泥泞不堪,树叶令本就不多的光线更加稀稀拉拉。
三人骑着马自小道走来。
其中一人嘀咕道:“我绝不要在出现石板路前下马,我宁可吃一斤面粉包子,都不要鞋子踩得全是泥。”
“你倒是想呢少爷,这地方我哪儿给你找一斤面粉包子。”另一个紧跟着他的人道,“你说的破庙在哪里?”
后半句是对另一人说的。
走在最前头的那个头也不回,慢腾腾道:“如果你俩愿意闭着嘴走路,那不用再吃多少灰就到了。”
范遇尘道:“如果你愿意再多赶一两个时辰的路去下一个镇店,我们就能找个村店投宿了!”
“再过一会儿天就黑透了,雨也会下起来,我最讨厌在雨夜里赶路。”秦嵬笑道,“所以我来多年前路过的破庙休整,并未要你二人同行,你俩现在离开也可以,祝你们宁可遇到夜里出来的鬼,也不要遇到要杀人的人。”
范遇尘听到最后一句打了个哆嗦,不吭声了。
沈云屏道:“难道你对走夜路的反感,我用银子也没法解决?”
秦嵬道:“这世上总有钱也办不到的事情。”
“难道不是还在记我将你那破擦刀布的价值告诉你的仇?”沈云屏问。
秦嵬道:“你看,这就是这世上不讲理的地方。虽然很多麻烦没法用钱解决,但很多烦恼却由钱而生。”
沈云屏看着他。
秦嵬道:“简而言之,我记仇。”
沈云屏:“……”
他气得笑了起来,正要发作,忽觉一滴水落在额头。
雨已经下了起来,转瞬就有要下大的趋势。
秦嵬说的倒是一点儿没错,这雨根本就等不及过一个时辰再下。
“你的直觉倒是比山里的熊都准些,”沈云屏在雨声里抬高音量,“我只希望你至少说话不要和你的直觉一样,在坏事上灵得堪比乌鸦!”
范遇尘不自觉地捂着侧腰,遮挡着已有些大的雨点子问:“那庙还要走多久啊?”
秦嵬抬起握刀的手,用刀柄指着一处:“已经到了。”
树影雨帘之中,一座已荒废了多年的破庙立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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