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李瑜回答,他就借着月色,又瞧见了李瑜怀中的锦缎。李家吉“嚯”了一声,倒不枉他镇日里往孙家跑,一眼识出缎子来历,“这不是孙家三姐的聘礼吗?怎叫你抱回来了?小鲤鱼,你不会是抢了人家的亲吧!”
“……什么啊!”李瑜拿胳膊肘撞他,“我是要帮三娘姐姐裁嫁衣的!”
李家吉夸张地问:“你这么厉害?”
一边问,他一边上手想摸这缎子。李瑜想着李家吉成天玩泥巴的习惯,忙闪身躲了过去,很谨慎地说:“好贵的,你没听娘刚刚说?要是弄坏了,要卖了我去赔!”
李家吉原还想捣乱,听了这话立刻收回动作,只嘴上不服输,怼道:“拉倒吧,娘明明说的是卖了你也赔不起!”
李瑜与李家吉闲斗了两句嘴,终于见李家吉张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她奇怪:“天都这么黑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睡了,这就睡。”李家吉揉了揉惺忪泪眼,“是大哥,听到你们回来的动静,叫我出来看看,他不放心。娘又骂了你,我怕你难受,这不才逗你一会?好了,看你没事,我也睡了!”
他朝李瑜晃晃手,脚步懒散地回了屋。
夜色里,李瑜唇角微扬,心中一片暖意。
寻常人家成婚不比大户人家的讲究,孙三娘六月里定了亲,十月就要出门子了。毕竟是人家的婚服,不像给家里兄弟们裁衣,针脚粗疏一些也没影响。四个月的时间对李瑜来说,是将将好够用。
她先去孙家又找了一回三娘,为对方细细量体记录尺寸。孙三娘见她小小孩童,却动作熟稔,眉眼间自带一股淡定从容,原本慌乱的心思,确实镇定了不少。李瑜知道孙三娘对她其实没那么放心,实在是孙大伯娘说一不二,才把嫁衣托到了她手里。裁衣那日,李瑜更是特地将红锦抱去了孙家,当着孙三娘的面动了手。
裁衣其实是最难的一个环节,因这锦缎不比她们农家女往日穿的粗布挺括,虽则舒适度提升了,但也因为过于柔软,很难裁切整齐,极易变形。再加上农家工具不足,全凭李瑜一双手感。
幸得她在现代时历练极多,没少拿真丝做过设计。她先借炭为笔,以木盒为尺,描了浅浅的线在背面,李瑜手稳眼利,胆大心细,边剪边对照,很快裁出了上衣的形制来。动作行云流水,堪称一气呵成。
孙三娘直看傻了眼,“……小鲤鱼,你竟是真的会做!”
李瑜见状好笑,扭过头道:“三娘姐姐,我诓你做什么呀。若非十足把握,我哪敢随便应下来,拿你的婚姻大事玩笑呢?”
孙三娘心中总算安定下来,看来母亲坚持要让这个十岁小丫头来为她做,是歪打正着了。孙三娘又忆起李家吉常来家里寻孙小郎玩耍,每见对方身上穿着,虽布料破旧,但始终合体贴身。孙三娘有所悟,不免问:“小鲤鱼,你在家里是不是常做衣裳?”
李瑜点头,“是呀,我喜欢裁衣裳呢。我爹我娘,大哥二哥还有康康弟弟的衣裳,素日都是我缝制的。”
小小年纪有这般手艺,孙三娘想也知道,背地里定是下了大功夫。她虽不敢自己做嫁衣,但这阵子也缝着旁的嫁妆。时下风俗,新媳妇出门子,是要穿几日新衣裳的。孙大伯娘特地去县里,自掏腰包给她买了些寻常布匹、却颜色鲜亮些的回来,孙三娘这几日正自己谨慎缝制着。趁此时机,她忙请教了李瑜一番。李瑜暂时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活计,如此这般给孙三娘示范讲述了一番,孙三娘如获至宝,连道感激。
李瑜由得孙三娘亲眼看着她裁完红锦,未有毁坏,彻底放了心,才起身出言道辞。孙三娘这日对李瑜却是刮目相看,连连作势想留她在家用晚饭,李瑜推说要回家给赵氏帮手,孙三娘这才作罢。
临要走,孙三娘忽地想起什么,又喊李瑜稍等,跑去正房找了她娘如此这般说了一番,之后便盛了一篓子自家果地里新摘的樱桃赠给了李瑜,叫她拿回家当零嘴吃。
瞧着那一篓子红嫩新鲜的果子,李瑜登时大喜,只觉口水都在唇舌间无声泛滥起来——樱桃实在是稀罕货啊!!
正所谓樱桃好吃树难栽,孙家临山脚下还有一片果田,种的正是樱桃。每年结的果儿只一小部分自家吃,泰半他们都拿去县里,走街串巷地叫卖兜售换钱了。
往常李家吉与孙小郎玩得好,去孙家时,大人们也不过塞给他三颗五颗解馋。就这样,李家吉都舍不得自己独吞,巴巴儿地带回来,给她和李家瑞各分一颗,尝尝甜。
这可是能换钱的水果,就算放到现代也能卖上价钱,何况古时。
更重要的是,这可是李瑜自打穿越以来,头一回从外头“挣”了点东西回家。先前都是大哥去给别人家帮忙,换点吃喝东西偷偷回来贴补她。这一回,她也凭自己本事和孙家做了“交易”。
这一篓子樱桃,她定要多留一些给大哥!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女帝三岁半,我又被爹爹丢出去啦 当怂包穿进现代灵异文中 咬夏棠 续春 仙尊!您徒弟他又去降妖除魔啦! 恶徒当配金玉刀 摇尾巴 直男也要做夫郎么? 我,顶流站姐,带着小糊豆升咖了 手拿恶女剧本,我现在癫的可怕 金丝雀失忆后反攻了 捡到瞎子老婆以后 国舅爷只想当咸鱼 论万人迷和人外的兼容性 穿书后意外攻略了苗疆少年 斗鲨 魔头他怀了仙尊的崽 叶阳大人升职记 扬她骨灰后,疯批帝王一夜白头 锻造之神哭着求我收他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