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墨香慌慌张张地冲进屋来。
自从紫云离开后,她便被百合抬为一等女使,调至少主房中侍奉。
这丫头生得清秀出尘,性子也机灵嘴严,只可惜修为尚浅,年纪又小,遇事难免沉不住气。
“少主……打起来了!”
“本少主正陪着美人品茶,何时动过拳脚?”殷子懿抬眼望去,见墨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颊泛红,模样清纯可爱,不由唇角微扬,故意打趣道。话音未落,屋内几位女子已掩嘴轻笑,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墨香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敛神稳气,向屋中几位主子依次行礼,而后低声娇声道:
“少主恕罪,是奴婢说错了话。并非少主动手,而是二夫人院中起了争执,连长勺祖母都被惊动了。”
此言一出,殷子懿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霍然起身。
能惊动长勺祖母,绝非小事。
怪不得墨香如此慌张。他不再多言,立即带着百合与墨香快步出门。
姬雪晴一听府中最受敬重的长勺祖母竟受惊扰,哪里还坐得住?匆匆向施如烟告辞,携着绿柳也紧随而去。
施如烟虽心中牵挂,却因身份特殊,不便露面,只得留在房中,一边默默整理茶具,一边静候消息。
殷子懿一行匆匆赶至景茗轩,刚踏入院门,便见院中石子铺地之上,跪着两名女子——
正是衣着妖冶的媵女金朴莲与丫鬟凤儿,由几名粗壮婆子看守。
二人狼狈不堪,却仍叫嚣不止:
“我是大司马府嫡女,你们竟敢如此羞辱我?快放了我!否则你们全都担待不起!”
路上,墨香早已将事情始末禀报清楚。
此刻殷子懿目光冷冷扫过那两人,只觉其言行愚蠢可笑,不屑多看一眼,径直步入内室。
屋内情景令他心头一震。
——李诗韵正被两名女使按在床上,衣襟凌乱,一名年长嬷嬷已准备动手查验她身子。
长勺祖母端坐一旁,神色肃穆。
她一生最重门风清白,绝不容许不洁之女混入宗室,玷污血脉。
为保万无一失,特命经验老道的嬷嬷亲来勘验。
李诗韵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只觉五脏俱裂,比死更难忍受。
她拼命挣扎,泪流满面,哀声哭诉清白,却无人理会。
往日慈眉善目的长勺祖母,此刻如寒霜覆面,慈悲尽失,执意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住手!”
殷子懿大步跨入,声如惊雷。
众婢仆闻声一震,连忙松手退下。
李诗韵如遭雷击,蜷缩至墙角,双臂环膝,瑟瑟发抖,像只受尽惊吓的小兽,只余低声抽泣。
殷子懿疾步上前,在长勺祖母面前双膝跪地,恭声道:
“孙儿叩见祖母,愿祖母安康。此事尚有隐情,还请祖母息怒,保重贵体,莫为琐事伤了心神。”
“哎哟,是祖母的大孙子来了。”长勺祖母语气稍缓,伸手虚扶,“怎行如此大礼?快起来,到祖母跟前来,让祖母瞧瞧。”
殷子懿不敢失礼,恭敬叩首三记,方才起身。
这时,丫鬟绮纹、绮珠也连忙上前,敛袖深福,齐声道:
“小王爷金安。”
殷子懿微微一怔,自他受封为明王以来,称呼便有些纷杂:
外人敬称“明王”,府中旧部仍习惯唤他“世子”或“少主”,而“小明王爷”这般叫法,倒是头一回听闻。
他觉着新鲜,心头微动,却未多言,只轻轻抬眼,示意绮纹、绮珠免礼,随即快步上前,走到长勺祖母身侧,柔声低语:
“祖母回府,怎不提前遣人知会一声?孙儿也好亲赴城外,恭迎您老人家归来。”
“我这把老骨头,哪值得兴师动众?”
长勺祖母笑得眼角褶皱叠起,抬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那枯瘦却温暖的手掌,满是慈爱。
“只要你心里有这份孝意,祖母便心满意足了。”
殷子懿眼角余光掠过墙角,见李诗韵仍蜷缩着低声啜泣,发丝凌乱,神情凄楚,心头不由一软,忙转向祖母,俯身认罪:
“都是孙儿的不是,惹您动怒,劳您亲临,实属不孝,孙儿罪该万死,特来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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