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低头,轻抚断剑上的裂痕。当他的手指触到一个凹坑时,剑身突然发出一声轻响,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低语。
他望望炉中的“问心”剑,又看看手中的断剑,立刻明白了老孙头为何选择今晚来访。
窗外,小翠的声音远远传来:“阿铁哥!我买了桂花糖人儿——”
陆寒小心翼翼地将断剑放在铁砧上,转身朝着门口那片光亮走去。
他听到炉中剑鸣声愈发响亮,似乎与手中断剑的低鸣声相互呼应。
陆寒的手指刚触碰到断剑,掌心便感受到一股初春融雪般清凉,那并非普通铁器应有的温度。
那股凉意不刺骨,却带着一种能穿透人心的清新,沿着血管遍布全身——这显然不是普通的铁剑所能拥有的特性。
他的喉结轻轻动了动,手指缓缓在剑身的裂痕上滑过,出乎意料地,锈迹下竟有细微的纹路在发热,仿佛被唤醒的生灵。
“这剑非同寻常……它曾属于谁?”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如同落在铁砧上的细小火星。
话音未落,断剑突然开始震颤。
那震颤虽微弱,却带着一种节奏,仿佛远方有古钟被敲响,余音穿过千里,方才传至耳畔。
陆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腕上的剑痕与断剑产生了共鸣。
一股灼热感顺着血管直冲太阳穴,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重影。
这场景,正是归墟试炼时的景象。
他望见一个山谷,四周环绕着青翠的竹林,晨雾尚未完全消散。
一位身着白衣的剑修正蹲在土灶前,拉动风箱。风箱发出“呼嗒呼嗒”的声响,炉火中的红铁闪耀着蜜色的光芒。
他身后跟随了七八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孩,每个孩子都紧握着半截树枝,模仿剑法,动作惟妙惟肖。
这时,白衣剑修转过头来,语重心长地说:“剑,非为杀戮而生。剑,是用来守护的,守护锅中沸腾的粥,守护屋檐下安睡的小鸟,守护你心中所珍视的一切。”
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小女孩蹦跳着上前问道:“师父,那守护师父也算吗?”
白衣剑修微笑着,用铁钳夹起一块烧红的铁块,火星溅到他手背的老茧上,这与陆寒掌心的茧子何其相似。他回答道:“当然算。”
忽然间,画面变得模糊。陆寒一个踉跄,向前迈了一步,额头抵在铁砧上。
冷汗沿着他的后颈流淌,但他却笑了。他这才意识到,在归墟中那些零散的记忆片段,原来都属于这位白衣人。
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见到铁匠铺溅出的火星,总会想起云端那把剑的影子。
剑与铁,本是同根生。
“嗨,原来真正的道,并非高高在上,而是脚踏实地。”
陆寒挺直了腰板,眼中那曾似雾气般的迷茫,仿佛被炉火一扫而空。
他凝视着炉中“问心”剑上跳动的金色火焰,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把已断成三截的剑。
在他看来,这把剑此刻比任何法宝都要清晰。
“有些剑,并非用来杀人的……”
他低声重复着苏璃的话,喉咙突然哽咽。
老孙头站在门口,月光洒落,他的影子变得薄如纸片。
老孙头注视着陆寒颤抖的手指,又瞥了一眼炉中刻有“问心”二字的剑,嘴角微微上扬。
他腰间的半块碎玉在夜风中轻轻摇摆,嘿,真巧,这碎玉的裂痕竟与萧无尘当年赠予陆寒的剑穗坠子完美契合。
“是时候离开了。”
老孙头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如说书人。
“这剑,就托付给阿铁兄弟了。”
当陆寒抬头时,门口已空无一人。
这时他才注意到,老孙头留在青石板上的脚印淡得仿佛从未存在过。这绝非普通说书人所能拥有的轻功。
陆寒紧握着断剑,手腕上的剑痕仍在发热,但疼痛已不再剧烈,反而像是有人轻柔地按压,仿佛在他的骨髓中植入了一颗嫩芽。
“阿铁哥!”
小翠的声音划破了夜幕,清脆得如同刚剥出的菱角。陆寒慌忙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转身时差点踢翻了铁桶。
小翠手持糖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发梢间还散发着桂花的香气。她兴奋地喊道:“快看!王婶说我嘴甜,多给了我一块山楂蜜饯——”
话未说完,她便愣住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铁砧上的断剑,喃喃自语:“这剑……怎么这么凉。”
陆寒接过小翠递来的糖人,手指触碰到她温暖的手心。
那温度让他瞬间想起了归墟中那个扎着红头绳的小女孩,以及白衣剑修所说的“护”字。
他低头看向断剑,发现裂痕中凝结着几点金光,宛如封印在琥珀中的星光。
他突然说道:“我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他声音低沉,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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