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恪从她眼前走过,目光血红盯着面露怯意的蒙德幸汗,手中之剑在剧烈颤动,缭绕着丝丝缕缕的阳亟剑气,让人胆颤心惊,他缓缓抬起剑,直指蒙德幸汗,眸中杀意流动。
趁此时机,铁玄翊在几名弟子的搀扶下掠墙上头,几个跳跃间便不见了身影。
然而在这冷寂无声的北疆王府上空,忽然被一声鹰隼长鸣打破,众人寻声抬头,但见朦胧月光下,一只双翅展开的雄鹰背上立着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
“师父!”左小仙低声而泣。
来人正是聂渊!
一身黑子的江算泉脸上一抹阴厉笑意稍纵而逝,聂渊很直接,拔刀,对着蒙德幸汗便是凌空劈下一刀,血红的刀芒尤其璀璨夺目。
蒙德幸汗急忙跳躲,猩红的刀气落下,地板皲裂,残石激飞,聂渊自鹰背跃下,见着左小仙右臂不在,衣袖空荡荡的,不由得怒火中烧,目光瞬间犀利而寒冷,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聂渊,你忘记你什么身份了?”蒙德幸汗捏了一把汗,心想今日真是晦运缠身,北疆王的假身份败露,与北鱼冰宫联姻以谋《北冥神箓玄功》上篇便无可能了。
聂渊冷冷说道:“念在你我现在共事于黜唐,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立马消失,一个时辰后被我追上,我绝不留情。”
“你……”蒙德幸汗脸色铁青,却也自知并非是其敌手,眼下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即转身,拔足狂奔。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众人眼前蓦然闪耀红光,而后听得“噗”的一声,但见蒙德幸汗被上阳剑笔直地穿心而过,如若无骨般倒下,瞬间没了生气。
众人惊魂未定,姜云恪砰的一声栽倒在地,左小仙惊呼,急忙去扶。
李涵渊与那名无名高手过招数百,本是不分高低,但聂渊的到来将无名高手分了心神,李涵渊看准时机,一招“死水微澜”将其溃败,垂死于地。
见王府内尸体横陈,雪天傲内心五味陈杂,与妻子相视一笑,重掌大权的他,威严发言,震定人心,吩咐吓人清理院子,而后请聂渊、江算源等人移步至渊华殿,差人奉上茶水,主客分坐下来。
雪天傲重坐于昔日象征着北疆至高权位的太师椅上,目光从下方众人身上扫过,姜云恪仍未醒来,感慨道:“今日若非诸位,想来我雪某人尚在那暗无天日的暗室中,雪某人以茶代酒,由衷谢过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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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茶一饮而尽,目光在江算泉身上停留了片刻,忍住怒意,继续道:“江兄弟,姜少侠于雪某有救命之恩,不知雪某能否向江兄弟讨个人情?”
江算泉起身作揖道:“不瞒王爷,江某确实不知道‘御心’的解除方法,此丹炼制术法天下仅家师一人知晓。”
左小仙拧着眉头,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对小师弟种下御心丹?小师弟与你素不相识,与你悬壶岛更没什么仇怨吧!”
江算源笑道:“姜少侠确实与本岛没什么仇怨,不过近年江湖中,能像姜少侠这般声名扬远的侠客却是引起了师父的注意。家师自知能以请得少侠到岛上一见,故而出此一计。当然了,还有一点请左姑娘放心,姜少侠若能屈尊移步本岛,本岛定以尊客之礼相待,别无用意。”
这时,聂渊忽然插道:“别无用意?贵岛行事,向来杀一救一,再说了,一生不出北疆的徐悬壶对一个初涉江湖的小子感兴趣,虽不明其意,却让人不作他想。当年,我命悬一线,蒙他救了一命,重修武功,但……”
说到这里,冷傲铁血的聂渊忽然低垂了眼眸,止住了后语,似有苦衷难以言表。
提及当年往事,江算泉忽然目色一冷,厉声喝道:“聂渊!要不是你的出现,师妹又怎会丧命于韩揆之手?”
聂渊冷冷说道:“徐许姑娘之死,终究归于尊师,何以强引于我?我知你对她情根深种,可你能杀得了韩揆为她报仇吗?”
江算泉闻言,不禁一怔,的确,当年的他,初登悬壶岛,医术尚且一般,武功在医术稍有精进后方才修习,于北疆一带皆是无名小辈,遑论去寻成名已久的武功高强的韩揆报仇。
江算泉、聂渊两人思绪已飘远至二十几年前。
江算泉两兄弟十七岁时得徐悬壶看重,带去岛上,一修武功,一习医术,恰时岛上仅师父及独女徐许两人,他初见徐许时便被其吸引,徐悬壶本人脾性古怪,教人难以捉摸其性,往往让江算泉独自钻研,从不加指点,反而是江算源武功天赋颇高,常受师命出岛,所杀或伤之人皆被带上岛来,便由弟弟在他们身上探穴寻位,以之为医学实验品,后来在钻研医术时,徐许见她不通之处,偶尔指点一二。
徐许自幼与父亲生活,医药术理亦受其影响,说不上精湛,却也非一般医生能比。见江算泉医术日渐精进,无可教处,不免心生无趣,便出岛寻摘草药,于一片雪山中,兀见一人半埋雪中,她刨却周遭积雪,见那人浑身是伤,探其脉搏,尚有气息,只是一身内力消殆尽无,若不理会,那人决计活不过三日,于是将其带回岛上,求父医治。
然而徐悬壶一眼便识出那垂死之人便是聂渊,而后瞧也不瞧上一眼,冷冷说道:“此人与李翀逍并称‘大唐双绝’,杀人如麻,仇家甚多,医治他恐非好事,许儿,你最好让其自生自灭的好。”
本意打算将聂渊丢弃出岛,转念一想,反正聂渊重伤难治,与其让他自生自灭莫不如让小徒儿江算泉死马当活马医。
江算泉自认医术已得师父一半真传,定能将聂渊治愈如初,半年一过,却只能让聂渊醒转,恢复意识,然肺腑等重要器官仍重疾难除,仍有殆命之虞。
期间,徐许从未离岛,终日与江算泉潜心医治聂渊,待他醒后,江算泉再无法子,终于忍不住去问师父,道:“师父,那聂渊五脏六腑明明是可以治愈的,却百药难痊,这是何故?”
徐悬壶道:“若是一般的伤疾,以你目前的医术自是能让他恢复,可是他中的乃是‘化元符’,此天下间,除却苗族中个别人能解以外,恐怕仅有两人能化解。故而你亦不必自贱生愧。”
江算泉得观岛上所有医书典籍,却从未看到过何谓“化元符”,接着便向师父问起,徐悬壶道:
“‘化元符’是记载于十二惊溟之一的《百蛊御虫书》上的一门蛊术,此蛊不但能化去一人的内力,亦能慢慢腐蚀中蛊者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慢则三五十年,快则七年八载。”
江算泉点头,心想此门蛊术当今世上竟仅两人能解,当真奇绝,又问:“那师父,是哪两个人能解这门蛊术?”
徐悬壶目光瞥向东南方向,悠悠一叹,道:“一人是我,另一人便是我的师父,你的师祖。”
江算泉瞪大了双眼,满目敬崇,在他眼里,师父的医术已前无古人,师祖的医术那该如何惊世骇俗,心里盘算着如何让师父传授能解“化元符”的医术,但却不敢正面开口,想来师父也不会答应的,只好回到住处,钻研聂渊肺腑及经络。
可钻研时日甚久,仍无所获,反而却让聂渊陷入绝境,命在旦夕,而江算泉知聂渊身上再无可钻研之处,禀明师父待他定夺聂渊如何处置,徐悬壶冷冷丢下一句话:“寻片荒地丢了便是。”
江算泉依言而行,将濒死的聂渊带上一座雪山,置于一洞中留下一句“是死是活看你命硬不硬,老天收不收了”便离去,却未察觉徐许一路跟踪,待他离去后,徐许入洞,见奄奄一息的聂渊,似丧家病犬,心生恻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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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妙龄的徐许,很少出岛,不过却总能听到外界江湖的事迹,其时聂渊、李翀逍、临渊四客等人物正名震大唐,终日居岛不出的少女,得见传言沸沸的大人物,心中自是难抑别样心绪。
但若这等人物,就此泯然江湖不免让人唏嘘感慨,父亲虽医术无双,但她却没承传一半,当即迷惘如何寻个法子救一救聂渊。
徐许自行离去,半天后复返,为寒洞中增添了些许食物与水,最终回到岛上去,江氏两兄弟见她玉容负愁,没来由一阵怅然,江算泉夜里来到她房门外,轻叩房门,问道:“师妹,为兄叫你这一两日,愁容满面,可是遇着什么烦心事?”
徐许开门,自见了聂渊,对江氏兄弟的确忽略了不少,但心底却很直白,对兄弟二人素无男女情愫,便不再心怀愧疚,又思忖着,在江算泉身上旁敲侧击,或许能知医救聂渊之法。
念及于此,徐许脸上更加悲愁,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头迷障不知何故,也寻不出法子排遣,若爹爹允许岛上饮酒那也还好,或许能借酒暂时消愁,可惜……”
徐许言尽于此,又重叹一声,欲转身闭门,江算泉对她心有情意,此刻见她玉容生愁,神色黯然,不禁一阵“我见犹怜”,听闻她想饮酒,当即留下一句“师妹等着”,后转身离去,半个时辰再次叩响房门,手里也多了两坛酒,徐许也不作问他何处得来,开门让其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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