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张苍白、俊秀的面容,非常适合做一些虚假的表情。
他本身看起来就像是一件被藏在深宅里的瓷器。袖口里伸出的手腕,苍白得宛如漂浮在黑暗里。
他俯下身,曲起指节,一个弹指叩在信子的脑门上。
“乖乖做功课吧。我明天检查。”
信子欲哭无泪。
她只能坐在书桌前,拿着毛笔,一遍又一遍地照着典籍上的记载临摹符咒。手腕发疼不说,眼睛用久了也开始酸涩。
不知不觉间,她感觉力气逐渐丧失,意识也缓慢模糊。困意上涌,她打了个哈欠。
毛笔从她松开的手指间掉下,砸在画了一半的纸面上。
信子慢慢趴在桌上,枕着自己的小臂。
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些模糊的对话声。那些交谈似乎发生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但是内容却不清晰。
信子睡意朦胧里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压着自己的大片衣袖,一摸脸颊,微微发烫,还印着衣料的纹路。
信子茫然地转头看四周,她还在书斋里,还坐在书桌前。毛笔似乎滚到过地上又被人捡起来,正搁在笔架上。
有一张画了一半的符纸,沾上一大块墨汁污渍,正被一张镇纸压在桌上。
而她的手掌外侧也沾着一小块墨渍,一看就知道是睡蒙了,笔从手里掉出去。
最后不知被谁捡起来,重新搁置在笔架上。被墨渍涂毁的符纸也被从她的小臂下抽出,压在镇纸下。
至于做完这一些收尾的人——
的场静司的背影很容易辨认。
他正站在门边,抱着手肘不知在跟谁对话。微垂的眼睫是黧黑色的,盖住枣红色眼瞳。
房间内静寂得似乎时间的流动都变得缓慢。
的场静司的低声细语都沾染上陈旧岁月的味道。
他察觉到信子的苏醒。眼瞳微转,一个眼神瞟过来,随即便结束了这低声的对谈。
外面的人似乎对他行了一个礼离去。的场静司关上门,朝她走来。
“睡醒了?”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信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看是混过不去的,心虚地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
幸运的是,的场静司听起来并没有因为学生的偷懒而生气。
“不,这对目前的你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他说,“刚才你睡过去的原因是灵力耗尽了。”
他这么一说,信子条件反射就去摸喉咙。她可不想再来一次短暂的哑巴体验卡。上次就因为耗尽灵力而瘴气中毒,几天不能说话。
手指触碰到皮肤,她才想起自己刚才就发出过声音,适才讪讪地放下手来。
的场静司翻看完她睡着之前画完的那一沓符咒,略微有些意外,“不过,风吹君的作业倒是完成得不错。”
他看向信子,“那么,明天就能准备祝器的制作法阵了。”
信子完全没反应过来:“诶?诶???”
的场静司朝她挥了挥那一沓符咒,“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布置这些作业?”
他一手撑在桌上,俯身过来,符咒纸轻轻在她的脑袋上一敲。
“我说过吧,要自食其力,风吹君。”
信子愣愣地捂住脑袋上被轻拍过的位置。
“说起来,风吹君。”的场静司随意地翻开堆在桌上的书籍,“你高中毕业后想升学对吧?”
他有个习惯,思考时会下意识地用指腹摩挲书脊,好像能通过这个动作,从书中的字里行间汲取到理性和力量。
不知他看到什么,突兀发出一声轻笑。
那笑声略微沙哑,又带着揶揄。
信子还不明所以,可是一发现他正在翻看的是她的作业本,顿时整张脸都烫起来。
“干什么看我的数学作业啊!”信子腾地站起身,慌忙扑上去抢过作业本抱在怀里,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
的场静司很随意地发出一声鼻音,像是在压制揶揄的笑声。
他抱起手肘,带着笑意说,“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不过风吹君,毕业后来的场一门吧。”
信子心想,这是担心她成绩太菜找不到工作,先给她一个饭碗吗?
“你应该知道的,风吹君。”他微微侧首,枣红色的眼眸色泽深沉下来,看不出喜怒,“的场家能保护你,也能让你的天赋得到更好的发挥。”
“不不不,不用了我还是想先上个大学再说。”信子连忙道。
的场静司笑了笑,不做纠缠,只是留给她一句嘱咐:今晚早点休息,为明天积攒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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