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浴之后,夜雨初歇,傅宅静谧如昔。室内的炭火已近微熄,空气中仍有一丝潮湿暖意,水汽未散,轻绕肌肤,却难以驱走她心头的馀寒。
昭宁坐在榻侧,裹着干衣,怀中紧握着一只旧绣袋。
那是小萤生前贴身携带之物,曾被藏于密格深处,几乎被人遗忘。
原以为只是寻常女红袋,岂料方才指尖拉扯松线,竟从缝隙间摸出一层异布,再一探,抽出一纸薄笺。
那是一封信。
她拆开封口时,指节微颤,胸口隐隐抽痛,仿佛预感信中所载将再无转圜。墨迹已有些许晕开,却仍清晰可辨,笔画熟悉,是小萤的字。
开一句,便让她心头骤冷——
“大小姐见信时,我或许已不在人世。”
她唇角微颤,眼眶泛红,仍强自忍住泪意,继续读下去。
“奴婢无能,未能保大小姐周全,只盼此信能补回一线生机。
自从在绣局内见到那幅团寿图,我便疑心有异。
图样本是葛家旧作,却被改作新样,署名亦故意模糊……我曾偷瞧过一次,是二小姐吩咐照图而绣。
我不敢妄言,只将此事暗暗记下。
数日后,我在绣局后院偶遇罗府来人,那人着衣讲究、气度非凡,举止颇有主事之态。后闻人低声称唤,方知竟是罗仲言。
最让人心惊的,是我亲眼看见二小姐将一封书信递交于他手中。
二人交谈时神色自然、语气暧昧,绝非初见之人。
我虽不明其意,却已心生疑窦。
直到某夜,我在无人处听见他们密谈,这才惊觉真相——二小姐早与罗仲言暗中结盟,设局已久先将错图交予大小姐绣作,再命杨掌帐制作伪帐,只待时机成熟,便藉『错帐』之名将大小姐推入深渊。
奴婢原不敢揣测更多,然某日替二小姐整理匣物,偶得一封旧书信,落款“芷柔”二字。
奴婢私下查过旧录,葛氏夫人名讳正为『方芷柔』;又闻昔年葛家冤案之时,夫亡女产,其女婴失踪未明……
如今想来,二小姐恐非沈府所生,极可能是葛家遗孤。若此属实,她所图者,不止名分与权位,实为双亲雪耻、夺回命运。奴婢愚钝,无力护主,唯盼大小姐早作准备,切记小心。”
读到此处,她胸口猛地一紧,仿佛有什么自心底炸裂。
“葛家……遗后?”
她怔怔盯着那几行字,喉头像被人攫住,气息一滞。
——不可能……母亲明明说过,昭璃是父亲年轻时与外室所生,是沈家的血脉,是沈家的女儿。
可如今,怎会成了葛家遗孤?
她手指紧攥信纸,惊疑与动摇自心底翻涌而出。
脑中忽地浮现那些年母亲三缄其口的沉默;昭璃的来历不许深问、不可细查,甚至不容多言。
她一直以为,那是羞耻与私情的遮掩,如今却觉,真相远比她所想更为复杂。
“为什么……”她低声喃语,声音沙哑,“母亲为什么要说谎?”是羞耻,还是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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