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梦里,他确实是会痛的,疼痛的感觉从手臂往上蔓延,直奔脑门,比他以往受过的任何伤都还要痛。
往往他会在午夜时分痛得惊醒过来,在那个时候,他也只能再吞半颗安眠药,强迫自己入睡。
「你不能再吞药了,活像个吸毒犯。」
刘白曾经这样对他说过,当时他只是不耐烦地回答,他吞的是药,又不是毒。
后来他才明白,安眠药确实可以是毒的,有着毒品一般令人成癮的魔力,让人无法自拔,再也离不开。
他不是没有想过戒掉,但如果不倚赖药物入睡,他又会开始做那个恶梦。
一直到上了大学,刘白成为他的室友之后,他吞药的习惯才被强迫改掉。刘白不是一个好的依赖对象,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整整一罐的安眠药被刘白倒进马桶冲掉的那天晚上,他花了很多时间、用尽心思表达这些药对他而言是如何珍贵,他又是如何需要,对方却充耳不闻。
刘白卯起来帮助他戒药的那段时间,是他见过他最强硬的一面。
不管把安眠药藏在哪里,刘白总有办法找出来,最后不是进了马桶就是成为垃圾堆的一部分,每次每次,他的心都在淌血。
在不知道损失了多少钱之后,他终于弃械投降,同时也发现,他没吞安眠药的几个晚上,竟然都不再做恶梦了。
后来,刘白逼着他买下了一个薰衣草的枕头,他嫌弃道根本像是娘们用的,于是枕头就进了衣柜的最底层。
直到最近,他才发现刘白把薰衣草枕头拿来用了,似乎还睡得挺安稳,他有点后悔为什么要花这个钱。
「你要睡吗?效果很好噢。」
刘白躺在床上,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三、戒指
「严老闆,严老闆!」
黑无常依稀听见人群中有人在叫他,这个世界上会喊他「严老闆」的人,也只有古董街的那些傢伙了。
黑无常回头,看见那卖金饰的小伙子正站在月台上跟自己挥手呢。
「严老闆,你可终于看我了!快过来!」
「火车马上要来了,还看个啥?」
嘴上这么说,黑无常仍朝小伙子走了过去。小伙子兴奋地把行李放下,从背包里拿出一只黑色皮箱,神神祕祕地说:「你之前要的戒指,我带过来了。」
「真的?」黑无常大喜,他为了这小小的戒指,已经烦恼了好几天,还因此忘了派任务给刘白他们,白白让他偷间。
「我还会骗您吗?来,你看看。」
小伙子把皮箱打开,里面塞满了绒布包裹的小盒子,他依着编号拿起其中一个递给黑无常。
火车站人多,黑无常不好直接打开确认,就先收进了口袋里,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没错吧?」
「当然没错啦!这要是错了以后我不姓梁,严老闆,您儘管放心吧。」
小伙子夸张地举手发誓,逗得黑无常啼笑皆非,但仍讚许地点头:「好,我信你!」
这时火车来了,黑无常匆忙地跟小伙子道别,拎起行囊跳上车。
车上人少,黑无常终于有办法好好地看一眼自己盼了又盼的戒指。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打开,一枚完全没有装饰的朴素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打磨过的表面像是丝绸一般柔顺,黑无常终于放心了。
他把戒指拿出来,仔细检查内侧的字——一见生财。
上个月白无常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去打了一枚写着天下太平的金戒指送给黑无常,说是要给他护身保平安。黑无常吓得差点要去找太上老君收惊了,两人共事几百年,白无常从没送给他这么贵重的东西过,怎么想怎么反常。
也许是想让我把戒指留着当救命钱?也许是想犒赏一下辛苦工作的大哥?也许……他没再想下去,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飞逝的风景。
「严朔哥哥,你把戒指送出去了吗?」
深山里的医馆中,段长青边煎药边问坐在柜檯前的白无常。
「唉。」白无常闻言叹了口气:
「哪有送戒指给兄弟的,要是让人知道,岂不成了笑话?」
「哥哥,你就别烦恼了。」
段长青笑了,他把煎好的药倒进铁锅子里,用手指沾了一点试味道,皱了皱眉。
「段先生,为什么一定要送戒指,别的东西也……」
「戒指不容易坏,保值之外还能随身戴着,他无时无刻都能想起你。」
段长青加了几滴奇怪顏色的液体到药里面,飘出的味道呛得他猛咳嗽。
「你身边也只剩下严望哥哥一人了,应当好好珍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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