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府的路上,照例是燕堂春驾车。马蹄跺两跺,马车虎躯一震,新上任的车夫就载着无奈的公主殿下驶上官道。
路上这车果然坏了,轮子嘎嘣一顿,马车左摇右摆地罢工在官道上。
帘子被一只手轻轻撩起,长嬴探出目光,嘴角含|着笑意看向燕堂春。而燕姑娘撇着头,显然是羞恼极了。
“把人带过来吧,还等什么。”燕堂春忽然说,“不是让人跟了一路吗?”
长嬴笑意渐淡,燕堂春回头隔着被掀起的帘子瞥她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说:“用不着急着否认,我还不至于被几十个人跟了一路却连点察觉都没有。”
被点破的人毫不心虚地轻轻唔了声。
“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出公主府。”
长嬴了然:“比我预想的要早一点。”
她正欲示意家将们过来,此时,另一辆马车却恰好经过,被她们把路一挡,只好停下,马蹄焦躁地踏着。
后面马车上的人喊道:“前者何人?可是遭有何故?”
长嬴与燕堂春对视一眼,燕堂春跳下车:“我去看看。”
后面马车的车夫又在主家授意下扬声问道:“可有我们能帮得上的?”
“有!”燕堂春应了声。
“是不是堂春?我听声音像。”后面马车上忽然探出个少女的头来,正是在樗山刚与燕堂春见过的闵恣。
闵恣见了燕堂春,显然十分惊喜:“听着耳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燕堂春见是方别不久的闵恣,冲她笑了笑,解释道:“轮辐折了。”
闻言,闵恣看了眼坏掉的马车,果然看到了车轮上呲出来的木条,提议道:“或许可以上来让我家车马送你回去?我让人留下帮你看着车,你回去后派人来修就是了。”
燕堂春摆摆手:“不光我一个人。”
闵恣了然:“是还有长公主殿下吧?若殿下不嫌,我们走一趟公主府也并非难事。不若殿下与你都上来吧。”
燕堂春敏锐地发现闵恣并不意外,心头一动。
她今日与长嬴独自出来,长嬴下车后就一直戴着帷帽,按理说不该被发现。闵恣怎么会知道她和长嬴在一起?
闵恣笑眯眯地看着燕堂春。
“我问问她。”几息后,燕堂春说。
片刻后,载着三个姑娘的闵家马车缓缓绕过损坏的马车离开。
不一会儿,又是几个家将在闵家马车走后露面,出现在损坏马车的旁边。
…………
闵家府上车马行驶平稳,回城途中既没有左突右进,也没有“七上八下”,显然是车夫技艺高超。
总之燕姑娘大概是自愧弗如、无言以对,在路上恨不得一句话都不说。
好在闵小姐不会轻易冷场。
“久闻长公主殿下威仪,今日得见,”闵恣细声细气地说,“当真名不虚传。”
长嬴打量着闵恣:“没怎么见过这么标致的姑娘。”
闵小姐生得很标致。她虽与燕堂春穿着相似,不过气质并不像。
堂春脸上的棱角很钝,是健康的小麦色,双眼中有中倔强的精气神,是最明显不过的“相由心生”,看着就很野。
但这位闵小姐看着却很“乖巧”“精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形容,但的确很贴合闵小姐。她的脸上是病态的苍白,大约是不常出门见光的缘故。闵恣腰身很细,肩背纤薄,举手投足间都是弱柳扶风的意味。
处处都精细。
长嬴收回目光,又象征性地夸了句。
闵恣浅浅地笑:“殿下谬赞。我自幼体弱,家中便将我送到庵中静养,今年才被接回,又不爱出门。殿下应该没见过我。”
长嬴目光一顿,看向了燕堂春。燕堂春察觉到目光,不以为意地说:“没猜错,我和她在庵中认识的。”
原来是这样。
长嬴垂下目光,想起来燕堂春做过的最出格的事。
天齐十六年,她太忙,好不容易从那群老家伙手里翘出点东西,长嬴几乎是昼夜不休地奔波在地方上,连续几个月没回安阙——这段时间里没来得及照顾燕堂春,燕堂春受不了昭王的频繁发作,跑了。
十几岁的姑娘还没有完全长大,又是嗓子沙哑的年纪,穿上男装不容易被发现。燕堂春跑去西北参军两年,甚至还闯出了名堂。
名声大噪,满城瞩目,昭王气急败坏地把她抓回来送去尼姑庵。
直到长嬴回到安阙后才知道这件事,把她接回了公主府。
对于那段时间过得如何,燕堂春绝口不提,长嬴也就顺着没有打听,她默许了燕堂春在那之后出府结交各形各色的人。那些明里暗里的暗度陈仓,长嬴也都替她藏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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