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簇簇烟花炸开在昏暗墨空,如星榆璀璨。
男子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他起身跨过猎户,纻麻衣摆飞扬,手中的风灯映亮他腰间的木牌,其上刻有“魏钦”二字。
见男子没有施救的意思,猎户有些着急,手捂胸口意欲起身,“救......”
没等话音落下,一记婉转的哨声响起。
猎户狐疑间,余光扫过一匹从浓浓黑夜中奔来的马匹。
马匹乌黑油亮,奔向持灯的男子,马蹄重重踏过猎户的胸口。
闷哼淹没在骤起的风雪中。
名叫魏钦的男子没有回头,在与马匹侧身擦过时,一把抓住马鞍的鞍角,飞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
马蹄声声,雪泥飞溅。
侍卫寻来时,只发现一具被踏碎胸骨的尸身。
**
江吟月是在烟火映亮窗棂的绚丽中醒来,经过小憩,体力恢复许多,她推开窗子,仰头望向墨空,期盼魏钦能尽快赶来,带她离开。
“你醒了。”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江吟月看向窗外一身云英紫裙的严竹旖,秾艳的色泽并不适合这名女子,还是记忆里那身青衣白裙更适合些。
茕茕孑立,梨花带雨,会让人生出保护欲。
江吟月没有推门行礼,站在窗边看着严竹旖的女使端着燕窝走来。
“娘娘吩咐驿工为娘子炖了燕窝,担心打扰娘子休憩,一直放在温盘上。这份心意,娘子该感激才是。”
“寒熏,话多了。”
严竹旖打断女使,走到窗前,亲自端起瓷盅,递给江吟月。
纤纤玉手,十指蔻丹,从妆发到衣着,无不考究。
反观江吟月,素面朝天,发髻歪斜,看在严竹旖眼中,再不是当年那个从头发丝精致到脚底板的骄女。
她还记得她们第一次相见,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门小姐将她误认成了东宫婢女。
骄女与婢女......
严竹旖觉得经络畅通,她递过燕窝,翘起唇角,“多喝些,去了扬州婆家,可要克制些。我出身寒门,深知寒门不比高门,在吃穿用度上多会拮据,精打细算。”
高门是高门,寒门是寒门,即便有尚书江嵩为女儿撑腰,寒门魏氏也拿不出尚品燕窝。
被惯坏的娇气小姐,怎会不嫌弃廉价的燕窝。
“不过,寒门再不济,也比庶民家中殷实得多,吃不到官燕,可食用些毛燕、草燕,亦有滋补之效。”
“非要食用燕窝吗?”江吟月开口问道。
“什么?”
“燕窝味甘、性平,滋阴润燥,可类似功效的食物极多,不是昂贵就无可取代的。”
江吟月接过瓷盅放在窗边,看了一眼看门的黄狗,“娘娘一口一个寒门,是打心底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吗?寒门也可出贵子,高门亦可出纨绔,多数人家,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五服,本事和涵养才是立身之本,靠着旁门左道上位,要修炼胸襟,自以为高明地阴损挖苦,尊己卑人,只会显得小家子气。”
严竹旖略显错愕,恢复体力的江吟月主动打破体面的假象,不再做软绵绵的受气包,令严竹旖恍惚再见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只是少女不再盛气凌人,学会了心平气和。
一旁的女使无意识拔高了嗓音:“江娘子慎言!”
“说起慎言,娘娘当年一句‘没有瞧见’,害我成为众矢之的,是慎之又慎的证词吗,严良娣?”
良娣,在东宫的地位仅次于太子妃,却是太子妾室。
一场储君与八品官员之女轰轰烈烈的婚事,因董皇后和董首辅的介入,急转直下,严竹旖最终以良娣身份与东宫结缘,成为京城百姓继江吟月之后又一谈资。
那一年东宫的恩怨情仇属实热闹。
严竹旖练就的沉静有了些许波动,她淡淡瞥了江吟月一眼,转身离开,留下不咸不淡的一句回答。
“临阵脱逃,贪生怕死,洗不干净的。”
江吟月扣在窗边的指尖发了白,接连不断的谩骂声如江涛涌来,比讥嘲更狂澜。
三年来,她回想过无数遍,就是那场刺杀,致使两小无猜不再纯透,太子对她从纵容变为利用。
她除了狂妄自大的名声,还是众人口中撇下昏迷的太子、临阵脱逃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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