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这几日频繁去正院看她生病的娘,只有鱼儿拉着她去兰芳榭玩,她觉得身上都快要发霉了,便应了她。
厨房的那只小白狗跑到了兰芳榭,她跟鱼儿蹲下.身来与狗玩得不亦乐乎。
兰芳榭是兰清濯院地势最高的亭子,站在这能望到前院的景色。
明滢有些累了,站起身,看到前院两道并肩的人影。
一人是裴霄雲,还有一人,应是府上的客。
她多看了几眼,恰好与裴霄雲的视线撞个正着,他的眼神不冷不热,看了她几眼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明滢不觉得有什么,也默默移回视线。
天黑了,她回了房,低头做了会儿针线活,便听见外头传来哭嚎。
“大爷,奴婢再也不敢了!大爷饶了奴婢吧!”
她听出这是鱼儿的声音,赶忙跑出去,见鱼儿在挨板子,她才十四岁,趴在刑凳上,那般小小的一个人。
裴霄雲则是刚回来,冷着眉眼站在廊下还没进屋。
她惊慌跑出来,一头撞进他怀中,连连隔开两步:“公子,她做错了什么,为何要罚她?”
裴霄雲淡淡道:“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我不是说了吗,叫你待在院子里,你跑去兰芳榭做什么?”
他袭了爵位,今日府上来的都是翊王府与太子的人,特意来道贺的。
他指了指鱼儿:“是她唆使你去的?”
明滢是真真切切体会过他的心狠的,抓住他的衣袖,求他:“是奴婢自己要去的,和她没关系,公子罚我吧。”
鱼儿年纪小,再挨几板子都要晕过去了。
“罚你?你还怀着身孕呢。”裴霄雲幽幽看向她,沉下声,“你和旁人怎么能一样。”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总是接连挠破他的掌心,像亟待破土而出的花。
他很不喜欢失控感。
他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主人,给她容身之所,对她百依百顺,这般护着她,她却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怎么能一次又一次不听他的话呢?
他转身进去,留下一句:“罚你自然不能同旁人一样罚,你就在外头站着吧。”
明滢望着他的背影,眼底盛着一滩死水。
四年的情分,四年的念想,都在那碗落胎药里耗尽了。
他依旧牢牢束缚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这一刻,她由衷感觉到筋疲力尽,她所受的所有伤痛在合力撕扯叫嚣。
所幸,她还有孩子。
等他娶了妻,忘了她,赶她走也好,困在后院也罢,她还可以带着孩子好好活。
鱼儿被人抬了下去,万幸还有一口气。
她想上前去看看鱼儿的伤势,屋里却传来他的声音。
“进来。”
她不敢明面上违抗他,掀帘进去,见他在案前写着什么,走过去淡淡行礼,候在一旁。
裴霄雲边提笔边等着她研墨,却迟迟未见她的动作,他眉眼间溢出不悦之色,扫了她一眼:“病了几日,连研墨都不会了?”
明滢立马拿起墨条,往研台里注水,手腕转动,擦出乌黑的墨汁。
她成日喝药,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混着甜香随着衣摆浮动涌入裴霄雲鼻中,他杂乱的神思散开几分。
不过,没有往日的红袖添香。
只因身旁的人,有些不情愿。
他念她怀着身孕,不忍她在外头多站,她竟为了一个丫鬟,摆出这样一副脸色给他看。
他一把攥着她白皙的皓腕,“你有孕,我舍不得罚你,你若是再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有的是法子罚你身边的人。”
听到这句“舍不得”,明滢嘴角浅浅抽动。
她眼底流露出无限的黯淡:“公子还是放奴婢走吧,奴婢不给您添麻烦。”
他这样凉薄的人,亲手把药送到她面前,最后一刻留下她与孩子,总不可能是心软。
到底是为什么,她也不知。
或许是他刚受封国公,后院里若是一尸两命,必要遭外人非议,他在乎仕途,在乎利益与脸面。
既如此,赶她走便是,她不会再挡他的路,也不会挡他与佳人恩爱。
她刚说完,下颌便被人狠狠掐上。
裴霄雲再次被她这句话点燃怒火的引芯,眸中倒映着橘黄的烛光,字字清晰:“你哪也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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