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呛咳。
声声都像泣血。
荣宣漆黑的眼瞳微凝。
迅速上前托住玉流光的手,去看他苍白的脸,“医生怎么说?烧到多少度?”
“三十八度。”玉流光随口就给自己减了一度。
“你最近进医院有点频繁了。”荣宣去摸他的脸,指腹贴着柔软的皮肤,确定已经降温,抽出台上的纸巾去擦他的脸,擦到眼尾,玉流光下意识闭眼,听见对方问,“体检表呢?”
“没注意,不见了。”
玉流光拽住荣宣的手,轻飘飘说:“别擦了,我让你来没打扰到你吧?那时候在做什么?”
荣宣顿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几秒。
“看医生。”
“心理医生。”又补充。
心理医生?
青年玻璃珠似的眼瞳微动,缓慢哦了声,“我们都在看医生,也挺有缘的。”
荣宣一直在观察他。
空气中漂浮的药味有些过于明显了。
但青年的态度很松弛。
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以防万一,走出洗手间后他还是问了医生具体情况,而医生也在授意下,表情寻常地和荣宣说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可他为什么不安?
荣宣定了一会儿,偏头去看沙发上眉眼孱弱的青年。
一个尖锐的问题,忽然浮上心头。
他看回医生,到底是没问。
……
很快,简则和闵闻也到了。
两人甚至坐的是同一个电梯。
电梯门刚关上,空气几乎瞬间逼仄,闵闻皱着眉环胸,瞥红发青年一眼。
这个唱歌难听到要死的歌手怎么来了?
流光让的?
闵闻俨然忘记,自己之前还分享过简则的歌给玉流光,而且还说什么歌词写的有点像他们俩。
何止是像。
这分明是人家和流光的回忆。
闵闻抿紧唇瓣,有些烦躁地挪开眼,“叮——”电梯门开,他大步走出去。
落后几步的简则神情如常,揣着怀里刚出炉的烧饼走进病房。
他一直捂着,皱是皱了点,好歹没被寒风吹冷。
流光应该还是吃不完,就像初中那一年,最后烧饼还是他解决的。
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烧饼了。
甜的。
简则舔了舔唇瓣。
这算间接接吻吧。
他走入病房,眼睛一抬,就看到青年苍白的面容。
长发已经被扎起了,偏扎在右肩处,黏着雪白的颈。
昳丽眼眉病恹恹的,好像比任何一次都要病的严重。
看到这幕,简则脑子里的旖旎风月顿时飕飕冷却。
他大步上前,想去抓玉流光冷白的手,又没有立场。
一时急在原地,想起两人还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晚玉流光高烧进了医院,差点没缓过来,心里忽而涌上难以抑制的恐慌,“流光,你病得很重吗?”
玉流光抬头,鼻尖轻嗅,闻到了烧饼的味道。
他伸手接过,指尖残留着塑料袋上的温度,有烧饼本身的,还有简则怀中的体温。
“不重。”
嗅了嗅烧饼味道,“感觉味道和以前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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