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姨声音哽咽道:“嗯,她是个好孩子,她应该被爱。”
季安夏干巴巴的安慰道:“你还会再见到她的。”
莫姨自嘲的笑了笑:“我这么恶心的人,是会下地狱的,还是不要再见了吧。”
“你……”季安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在她看来,莫姨并没有做错什么,她认真道:“不会的。”
莫姨没再说什么,她只是温柔的注视着女孩。
她厌恶着这里的一切,厌恶着那虐待她的男人,厌恶那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甚至厌恶着和这些人呼吸同一片空气。
但她惦念着她的父母,爱着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原身,所以她坚持着,因为她放不下爱她的父母,放不下,在她受伤时给她吹吹的原身。
“你想回家吗?”
“曾经是想的,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笑着,“但后来不想了,从一次次被凌辱,从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开始,我已经回不去了。”
“你知道吗,我的父亲是个艺术家,她总是在和我说这个世界有多美丽,他一直以来总把我当他的骄傲,即使并没有多优秀。”
季安夏静静的听着,她知道女人此时不需要回答,她只是想发泄,对着一个陌生人,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的陌生人。
…
女人一直说着,从她上学时的欢乐到在这十几年来的苦楚,一夜的述说她的嗓音变得嘶哑,但她始终是温柔的,即便命运待她格外残忍,她心中仍有着一片净土。
直到一抹天光出现在地平线,村里的公鸡开始鸣叫。
“我要回去了。”女人怅然道。
“为什么?”季安夏不解,大概是没有经历过,她没办法感同身受。
“没有为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去看看他们吧!我对不起他们。”说完便要把洞口封起。
“他们也爱你。”季安夏突然认真道。
“什么。”
“你的小丫头很爱你,她盼望着与你相见,你的父母很爱你,他们一直在找寻你,所以,好好活着,好吗?”季安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女人一夜的诉说像是在交代遗言。
女人没再说什么,只封住了口子。
季安夏有些怅然若失。
天很快亮起,在莫姨走了没多会,锁住的大门被打开,袁母进来后拉扯着季安夏进了堂屋。
堂屋里很多人,个个翘首以盼。
季安夏知道,他们都在等着,等着来的人可以给他们拿点好处。
季安夏被推到了中央,坐到了椅子上,有些无聊,身旁这些人仍在讨论着,对着季安夏评头论足,算计着她能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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