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非昨觉得,从欧洲回来以后,温瑾身上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具体的表现是,她又逐渐忙起来了,虽然仍比之前要来得清闲,但她口中那个不知道接管了多少杂事的助理终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赦免”。温瑾开始重新接手部分繁忙的事务,甚至偶尔会从早到晚都待在公司。
更让景非昨诧异的是,温瑾居然舍得出差了。
行李箱摊开在地上,里面整理地放着温瑾这次短差必需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她的动作比平时慢,在每一件物品上的整理都多停留了好几秒,好像这样就可以把时间也拖慢一些。
景非昨靠在门框上,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温瑾在收拾行李。
“三天而已。”在温瑾第五次把一件衬衫折好又摊开后,她终于开口,“又不是三年。”
温瑾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是三天。但在定下半年之约以来,她恨不得洗澡都跟着景非昨一起。
出差的决定做得不容易,她其实根本不需要亲自去签这份合同,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暂时离开。
她需要知道,当自己不在的时候,景非昨会不会有一瞬间的不习惯。
这三个多月来,她几乎把景非昨嵌进了自己的骨髓里,但那个在赛道上驰骋的身影似乎在不断提醒她,这人始终游刃有余,随时都能抽身离开。
所以她必须要短暂地后退一步,好通过对方的反应来布置接下来的计划。
到底是继续进行温柔攻势,还是再换另一种别的什么方式……
或许是温瑾出神的时间有些长,景非昨等得不耐,突然伸出手,拽住她的领带,拉向自己。
温瑾有些诧异,但很快回过神来,回应这意想不到的亲密。
空了的杯子被打翻在地毯上。
温瑾的唇压下来的瞬间,景非昨尝到了黑咖啡的苦味,但不知是因为刚喝完的那杯甜牛奶还是别的,她感觉味道甜得让人发颤。
这个吻比平时更凶,像是要把三天的份额提前索取干净。
温瑾的手扣在她的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而景非昨的手指陷进她的西装外套,把昂贵的面料攥出褶皱。
当她们终于分开时,温瑾的呼吸乱了,口红蹭到了唇角,像是一个暴力的印记。
景非昨替温瑾擦去多余的口红印:“该出门了。”
站在玄关时,温瑾再次检查了一遍身份证件和文件。
她的动作依然精准利落,但……
“温总,需要看看现在几点了吗。”景非昨故意提高声音,“你真的不怕误机吗?”
温瑾没有动,反而盯着她看了很久:“宝贝。”
“嗯?”
“你最好是真的会想我。”
景非昨笑了笑,凑上去给了她一个离别的脸颊吻:“去吧。”
温瑾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电梯闭合的机械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景非昨走回客厅,这一座房子大得可怕,此刻只有她一人在这里,说不上来是放松还是遗憾的情绪包围着她。
手机发来提醒,景非昨没有去查看。她认得出那道日历提示音在提醒她什么。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
……
雨丝细密地织成一张网,笼住了整座墓园。
景非昨撑着一把黑伞,指尖被冷风吹得通红。
她最后还是吞下了对温瑾坦诚今天是什么日子的想法。事实上,她几乎不对任何人提起母亲。那些往事像被锁进画箱底层的旧作,颜料干涸,不被提及。
墓碑上的照片已经褪色,女人温柔的笑模糊在雨雾里。
景非昨蹲下身,把一束花放在石碑前,指尖触碰冰冷的石面。
她其实不习惯在墓前对看不见的人说话,但此刻,景非昨心里有许多话想跟她说。
“我是不是还没有跟你说过,医生说我成年前的记忆模糊了大半,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
自己的眉眼和照片里的女人有七分相似,只是后者要更加柔和。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爱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说她的发丝像绸缎一样光滑。而现在,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黏在颈侧,没人替她拨开。
往常这样的时节并不容易下雨,这一场雨下得突然,就连天气预报也没有预料到。
气候在一年一年变得更奇怪,或者说变得更糟。
搭乘着妈妈的那架飞机坠落的那一年,景非昨无数次希望世界能够毁灭,气候异常也好、小行星撞地球也好,她找不到出路,只能疯狂地希望人类全部消失不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抹去她的绝望。
但人类世界仍正常地运转着,她甚至还要被老师担心寒假前的期末考试会不会拖垮班级平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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