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是科林·克里维在他身后拍照。
邓布利多突然觉得伏地魔才是这场战争中最听话的学生。
304
哈利找到伏地魔时,他已经逃到了岛屿边缘。
他的蛇脸伪装不见了,露出里德尔原本那张俊美的脸,这也许是他没被其他人发现的原因。他走路一瘸一拐,冷汗顺着脸颊流进领口里,这不难理解,因为他在逃跑过程中挨了兰德尔的黑魔法诅咒。
“抛下你的追随者,一个人逃跑,这就是黑魔王的作风?”哈利挑了挑眉。
里德尔举着魔杖,却没有进行攻击,他的眼睛里闪着漆黑的恶意。“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可以利用的废物。”
“你现在还在和我说话,证明你是真的穷途末路了。你正在思考还有什么能让你逃脱的办法,是不是?”
里德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疑。很快,他举起魔杖喊道:“阿瓦达——”
他的咒语卡在喉咙里,眨了眨眼睛,换上了一副纯真的、害怕的神情。
“我在哪里?你是谁?救救我,他要杀了他们!”他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哈利噗地笑了出来。
“里德尔,演得太假了,你以为另外一个你是什么?白雪公主吗?”
“我不是他——”
“你今天这种演技我可以笑一年。”
“阿瓦达索命!”
哈利轻巧地往旁边跳了一步,躲过那道绿光,同时一道钻心咒打在里德尔身上。说实在的,他在里德尔身上用钻心咒用得有点太顺手了。
里德尔的身体猛地向后仰,撞在一棵树上,他剧烈地抽搐着,无声地尖叫起来。
钻心咒并没有持续太久,哈利只想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没想着折磨他。
里德尔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湿透了,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他突然嘶哑地、疯狂地大笑起来。
“是!我输了!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也认同我那一套吗?恐惧是统治的基石,黑魔法是伟大的象征,魔法即强权!只不过你好运地拥有一个强大的老师而已!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哈利几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当然不一样,里德尔。如果我没有老师教导,如果我很弱小,你以为你最终的结局会有任何不同吗?是,我们会有更多的牺牲,我的长辈可能会死,我的朋友可能会死,我也可能会死。我甚至可能在十五年前就死了。你以为这样你就会取得胜利吗?不,如果邓布利多教授死了,金斯莱他们会继续战斗。如果我死了,纳威他们会继续战斗。如果他们都死了,下一代还会在某一天掀起反抗的浪潮。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是你的,因为魔法不是强权。当然,你永远不会懂。”
在里德尔的恨意与迷茫中,一道绿光击中了他。
305
汤姆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明亮的大厅里,他最后的记忆是举刀自杀。
这个地方看起来像个车站,四周是白色的薄雾。
他的面前有一盏路灯,一个丑陋的、骷髅般的男人正被绑在上面,他的嘴似乎被封起来了,用仇恨的眼神瞪着他。
突然,薄雾动了,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
“怀特夫人?”汤姆惊讶地喊道。“这是哪里?你还好吗?”
“不,孩子,我不是怀特夫人。”女人微笑着说道,“你可以理解为,我是魔法的具象化,形象则取决于你自己。”
“魔法有神灵吗?”
“不,魔法是自然的一部分,也是人的一部分。不过,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不知何时,一列红色的蒸汽机车停在了站台边。
“这里是生与死的界限,孩子,你该回去了。”
这时,那个被绑在路灯上的骷髅男人发出了声音。
“不,这不可能!”他大喊道,“他是我用大脑封闭术创造出来的幻象!他不是真实的!”
“最初,他的确是一个幻象。”女人依旧温和地说,“你在创造这个幻象用来融合魂器时,以为你能够骗过魔法,是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的确是个天才的巫师,但你并不明白灵魂和魔法的本质是什么——它们源于自然,也源于人性,而人并不限于巫师。当怀特夫妇用爱构建他的人性时,魔法也在回应他们,灵魂逐渐丰满,幻象越来越接近现实。
“当然,灵魂的诞生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你就此止步,不出两年,他就会消散无踪,但你没有。你坚持要杀掉那对夫妇,而在他自愿牺牲的那一刻,最古老的魔法被触动,他获得了完整的灵魂——比你更完整的灵魂。”
“一个人不可能有两个灵魂!”
“确实,所以他来到了生与死的边界。但是好消息是,现在你也死了呀。”
“为什么不是我回去?”伏地魔咬牙切齿,不敢置信。“我是最强大的巫师,他是个软弱无能的蠢货!他是我制造出来的!我才是灵魂的主人!”
“是啊,你固然拥有才智过人的头脑,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你自己捏造出来的、原本残缺不全的、你鄙夷至极的灵魂都比你更有资格得到魔法的救赎。”
女人打了个响指,伏地魔的嘴又被封上了。她转头看向汤姆,第二次说道:“孩子,你该回去了。那对爱你的老夫妻还在等你,而且你还有比死亡更有意义的事要去做。”
“波特还在那边,对吗?”汤姆心虚地笑道,“我真的不会再死一次吗?”
女人大笑起来。“不,别看那孩子手段强硬,他其实有颗金子般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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