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摊前,炉火正旺,老板夫妇手脚麻利地招呼着客人。
老板娘一抬头,瞧见赵云川,手中竹篓差点滑落,忙扯了扯老板的围裙,压低声音道:“当家的,那不是赵首辅吗?”
老板目光一抬,瞬间满脸堆笑,快步迎上前,拱手道:“首辅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
赵云川摆了摆手,温和地说:“今日我和夫郎出来闲逛,不必多礼。”
老板这才注意到赵云川身旁的方槐,又忙向方槐欠身问好。
方槐微微颔首回应。
老板转身对老板娘使了个眼色,大声吩咐:“把咱们准备过节用的荠菜猪肉馅拿出来,多包些馄饨,给首辅大人和夫人好好补补!”
老板娘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从橱柜里端出新鲜馅料。
老板抄起擀面杖,面团在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砰砰”声,眨眼间,一张张薄如蝉翼的馄饨皮便铺满托盘。
他手法娴熟,馅料一放,指尖一捏,元宝似的馄饨便整整齐齐排列开来。
趁着煮馄饨的间隙,老板打开了话匣子:“首辅大人,自您推行农商新政,咱们这些小摊贩的日子越过越好。以前税重,生意难做,现在负担轻了,客人也多了,这可全靠您啊!”
老板娘在一旁一边包馄饨,一边附和:“是啊,有一回我家娃生病,抓药缺钱,正发愁呢,新政下来,减免了摊位费,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方槐听着,悄悄握紧了赵云川的手,眼中满是骄傲与爱意。
赵云川微笑着回应众人:“这都是我分内之事,只要大家日子好,我便欣慰。”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
汤碗里,馄饨个个饱满,嫩绿的荠菜若隐若现,紫菜、蛋皮、虾米在鲜香的汤汁中沉浮,撒上一把葱花,让人食欲大增。
赵云川舀起一个馄饨,轻轻吹凉,递到方槐嘴边,方槐脸颊发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张嘴吃下。
老板夫妇看着这一幕,相视而笑。
首辅大人经常带着自家夫郎出来,大家都知道他们感情好。
周围食客认出了赵云川,纷纷围过来,投来敬仰的目光。有人竖起大拇指:“首辅大人,您为百姓谋福,还对夫人这般体贴,真是难得!”
赵云川起身,向众人拱手致谢。
赵云川笑着朝众人摆摆手,诙谐地说道:“你们可别把我捧得太高,再捧,我脑袋都要顶到天上去啦!今日我就是个陪着夫郎逛街的寻常人,要是一直把我当首辅,那我可没法自在吃东西喽。”
一位年轻后生挠了挠头,壮着胆子接话:“首辅大人,您为咱们百姓谋了这么多福祉,大伙打从心底敬重您。就冲您这份亲民劲儿,往后这京城的风,都得对您格外温柔!”
众人听了,哄然大笑。
赵云川爽朗地笑出声,指了指身旁的方槐,调侃道:“我这点心思,都被我家这位管着呢。要是我敢摆架子,回家他可得罚我喝凉水。”
方槐脸颊绯红,轻轻戳了戳赵云川的胳膊,嗔怪道:“就你会瞎说。”
这番互动,引得周围人笑得更欢了。
又有一位老者走上前,感慨道:“大人,您推行的新政,让咱们的日子越过越有盼头。如今街头巷尾,处处都能听到百姓对您的夸赞。”
赵云川诚恳地说:“这都多亏了大家的支持,新政才能顺利施行。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要是没有你们,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成不了事。”
食客们你一言我一语,与赵云川交谈甚欢。
眼见馄饨渐渐凉了,方槐扯了扯赵云川的衣袖,小声提醒。
赵云川这才反应过来,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快去吃饭吧,再聊下去,我家馄饨可要不乐意啦!”
食客们笑着点头,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
赵云川坐回方槐身旁,舀起一勺馄饨汤,感慨道:“这样的时刻,烟火缭绕,有人间百态,有你在侧,比什么都珍贵。”
方槐温柔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深情,两人在馄饨摊前,继续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时光。
馄饨很快就吃完了。
当赵云川起身准备结账时,周围食客的反应瞬间热烈起来。
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几步跨到柜台前,大声嚷嚷:“首辅大人,今日这单我请了!您为咱百姓操劳,吃碗馄饨怎能让您掏钱!”
话音未落,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也挤了过来,涨红着脸说道:“大人的恩泽,我们无以为报,这点饭钱,无论如何都得由我出。”
众人纷纷附和,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馄饨摊老板见状,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连连摆手道:“大人,您帮了我们这么多,这碗馄饨钱,说什么我都不能收!往后您尽管来,小店永远为您敞开!”
老板夫妇态度坚决,眼中满是真诚。
赵云川看着眼前争着买单的众人,心中一阵暖流涌动。
他微笑着向大家拱手致谢:“承蒙各位厚爱,但吃饭付钱,天经地义。我若是白吃这碗馄饨,往后怎么有脸为大家办事?我们坚决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然而,众人依旧不依不饶,纷纷伸手阻拦。
方槐在一旁看着这场景,心中满是骄傲与感动。
他轻轻扯了扯赵云川的衣袖,小声说:“夫君,大家都是一片好意。”
赵云川微微点头,趁众人不注意,迅速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然后一把拉住方槐的手,笑着说:“多谢大家盛情,咱们下次再聊!”
两人手牵着手,快步穿过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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