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脑子糊涂一点,心软半分的人,都会被眼前这个上蹿下跳泪洒现场,年逾古稀的老头给骗到。
可隋也铁石心肠,看隋远山更是孙悟空回花果山,都他么用不着火眼金睛,闻味儿都知道眼前就是只猴,还是只有老人味儿的猴。
可惜隋远山还在那演着,隋也已经兴趣全无,淡淡道:“你想把矛头指向贺家?”
隋远山就是这个意思,但嘴上不能承认,还得伟光正:“当年的事我们两头都有错,但不管怎么说,你妈妈姓隋,终归我的错更多。”
隋也一击即中:“想告诉我,我也姓隋?”
隋远山眼泪还没擦干就开始循循善诱:“小也,多说没用,之前我承诺把青川的七成资产都转到你名下,我说到做到,所有的手续合同我都让律师准备好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你在国内的身份,现在还没办法公开转到‘隋也’名下。”
不等隋也出声,隋远山很快道:“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一套做一套,等到青川教育顺利上市,到时候你想公开身份也行,不想公开也罢,我都会把总资产的七成转到你名下,这是隋家欠你的。”
隋也故意若有所思,让隋远山以为这个世界没有谈不拢的买卖,没有钱弥补不了的创伤。
见隋也动摇,隋远山紧接着说:“我不清楚你爸爸或者你爷爷背地里跟你许了什么诺,但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他们一个想要儿子,一个想要孙子,比起你本身,他们在乎的只是你身上有贺家的血。”
“尤其你爷爷,别听他嘴上怎么说,他三番五次想带你回夜城,如果你真跟他回去,他只会把你看得更严,你只能按照他的心意做事,到那时你不仅当不成贺峥,你也做不了隋也。”
青出于蓝胜过黑
隋也:“说完了吗?”
隋远山:“亲人也分亲疏远近,当年你妈妈出事,隋家再怎么样也是在替她着想,你爷爷从头到尾只想包庇你爸。”
他太知道隋也的软肋在哪,为达目的不计较一次又一次被揭伤疤会有多疼。
同样,隋也也知道隋远山的软肋在哪。
翻过一直正面朝下的手机,隋也点了录音暂停键。
隋远山瞳孔放大,他一直跟隋也待在一起,视线都没移开过,竟然没看到隋也什么时候开始录的音。
隋也看向隋远山:“现在没有录音,正片开始。”
隋远山脸色铁青:“我跟你掏心掏肺,你跟我勾心斗角。”
隋远山站着,隋也坐着,看脸一眼就看出谁是外公谁是孙,但看气场,真不一定。
隋也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挑衅地看着隋远山:“你拿我当三岁小孩?”
隋远山嘴唇紧闭。
隋也:“我妈傻,她对你有亲情,我没有。”
隋远山只在乎一件事:“你确定想看贺隋两家内斗?我们两家斗,任何一方受损失,都是在割本来会贴在你身上的肉。”
隋也:“我要说我没想把事做的这么绝,你信吗?”
隋远山半信半疑。
隋也直视他的眼睛:“谁让你见赵允?”
隋远山恍然大悟,不假思索:“我什么都没跟她说。”
隋也不紧不慢:“你看出我喜欢她,在意她,你想拿她威胁我,控制我。”
不待隋远山狡辩,隋也率先打断:“别说你不会,从现在开始,你每说一句拿我当傻子的话,都会激怒我随时把录音发给贺肃。”
隋远山张口,慢半拍道:“…你觉得不开心可以告诉我,何必闹成这样呢?”
隋也:“我是在告诉你,我不开心。”
隋远山眉头一蹙,一声未出。
隋也坦诚相见:“我很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更厌恶有些人自作聪明地去找我的软肋,尤其是那些打着亏欠我,想补偿我旗号的人,你们道歉的方式就是抓我的把柄,让我不得不接受你们的道歉?”
十几分钟前隋远山确实是这么想的,他还以为自己抓到了炸药的导火线,没想到赵允是隋也的保险栓。
他才轻轻一拉,隋也直接炸了。
早知如此,隋远山绝对不会见赵允,他都不会来医院,更甚者,他就不该再让人监视隋也。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隋远山也是这一刻才知道隋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愧是他外孙,六亲不认,翻脸无情。
隋也看着隋远山,突然说:“也别这么消极,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我这么做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动我的软肋,我就不会动你的死穴,如果你让我不开心,我肯定会想办法让你不痛快。”
隋远山不冷不热:“说得轻松,你一出手就闹这么大,这个烂摊子谁来收拾?”
隋也佯装思考,然后说出心中早有的答案:“你就说贺家身边的人都是隋欣茹派去的,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叫人盯贺建林。”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时间是所有人的时间,不会为了某个人而特定停留。
在赵允跟吉磊和陈在途回学校的路上,隋也在病房里给隋远山出谋划策。
相隔几十米的病房里,周镇气‘贺峥’过来宣誓主权,沈冠廷劝他别上太大火,担心伤口发炎。
彼时1318公里之外的夜城,贺肃打给贺建林之前,派出去两拨人,一拨去抓四合院外盯着他的‘狗’,另一拨更亲信的人,去翠城山找贺臣安那个孽子。
贺建林得知隋家派人盯他,勃然大怒,因为这不是隋家第一次盯他。
早些年隋欣茹怕他在外面养人,偷着往他外地的房子里装监控,两人大吵一架,他三个月没回海城,后来还是贺肃跟隋远山从中说和,他才给隋欣茹一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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