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砚山迎进后院。
下了一场雨,地上有些泥泞。
老管家把周砚山迎进厨房附近的屋子里。里面左右摆了两张长凳,中间一张八仙桌,他声音有些低沉:
“条件不好,委屈舅老爷了。”
周砚山不在意这些细节,比这儿更差的环境也不是没有待过,只摆了摆手,“信上说不清楚,你再仔细与我说说,你第一回发的信和电报我都没收到。”
老管家愣了一下。
怎么会没收到?
想到什么青筋冒了冒,是姓吴的畜生做的好事,当时老爷太太突然遇难,温家上下乱的不行,他又忙着巡视店铺。
没有亲自去发信和电报。
而是交代了手下人,想来,就是被吴庸这个畜生做了手脚。
老管家深呼吸几口气,才把事情一一道来,连吴庸勾结温兴业夺了温氏家产,把大小姐献给杜明翰送六姨太的事情……还有最新的温氏失窃和制药厂失窃的事情。
最后一屈膝跪了下来。
浑浊的眼珠子含泪:“是我对不起老爷小姐,把吴庸这个狼崽子畜生引进了温家,才有此一劫。”
周砚山连忙把人扶起来。
老管家比去年见面至少老了好几岁,可见他对此事耿耿于怀,不得释然。
周砚山安抚:“这不是你的错。就算妹妹妹夫在世也认可我的说法,那吴庸小人狼子野心,自有他的下场。你且看着。”
四零年代女学生14
周砚山把老管家情绪安抚好。
才细问温绿成功逃跑的事情,“是何人帮了她?那偷了洋房财物还有制药厂货物的你可知道是谁?”
老管家沉默了一下,摇摇头。
周砚山很敏锐,再问:“与阿绿有关?”
老管家再次沉默,还是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但大小姐的性子变化太大了,这事说不好大小姐知道是谁干的。
周砚山在老管家的沉默中猜到了什么。
另起了一个新话题,“杜家的悬赏贴条我一路上都看见了,杜明翰逼阿绿做妾,除了欺负妹妹妹夫遇难外,恐怕也是盯上我手头的货物路子。
你有什么想法?”
老管家沉默半晌。
斩钉截铁:“端了。”
“温兴业一家子,已经进了76号牢房,吴四宝不会让他们有出来的机会。杜家在一天,杜明翰活一天,大小姐在沪市的名声都不会好听,得杀鸡儆猴,让其他人不敢乱说话。”
周砚山摩挲着茶杯,“借刀杀人如何?”
老管家毫不犹豫点头:“可。”
“杜明翰私底下和李士群勾结走私货物,这事丁默邨不知道,日本人也不知道。”
周砚山垂眸,思虑片刻。
“杜明翰有一批货物近期会经过上海,明面上是送到前线战场,但前儿认识的一个外国药商说最近和沪市的大老爷做了笔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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