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那一排养乐多的份上,雁许就给他包圆了,拍着胸脯给人说,他为兄弟两肋插刀绝对不在话下。
还说包教包会,他肯定能行。
可谁知道,这才刚一半呢,就来事了,可不就有点左右为难么。
水常超不知道情况,还以为他想带着拖油瓶一块去呢,连忙出声劝阻道,“没事,就让他在家呆着呗,不是感冒了吗?病号就应该好好在家休息,等会我们商量完对策,在群里告诉他一声就行。”
雁许回头看了眼。
发现人确实脸色有点苍白的样子,连带着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都有点恹恹的,不自觉便皱了皱眉头,又想了两秒,才应道,“你好好在家休息,别出来吹风了。”
郁澜定定的看了他两秒,才说好。
雁许就说,“行,那我走了。”
临走前,都走到门槛处了,又突然折了回来,把桌子上的黑咖啡端走了,拿起角落里放着的红色热水瓶,用纸杯给他重新倒了杯温开水,皱着眉头推到人面前,道,“你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吧,其他的事不用管了,我自己能搞得定。”
说着,他还把桌上剩余的那叠红纸拿过来给揣兜里了,意思是准备要负责到底了。
郁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雁许等了一会,见人不动,就有点不耐烦,“喂…你快点啊,我还有事,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
郁澜低头浅笑了一下,从一旁的黑色塑料袋里,拿出白盒红封的感冒药来,从中间剥了两颗,干脆利落的就着水咽了。
紧接着用搭在一旁的毛毯盖住了腿。
这才不紧不慢的抬头说道,“好了,你们去忙吧。”
又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低头朝雁许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有事给我打电话。
雁许点点头,起身关门,一气呵成。
水常超总觉得有些不对,但他说不上来这种感觉,纠结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将其归究为错觉。
他到底还是经验少了一些。
要是此时此刻有弹幕在。
直播间的好心观众们,肯定会在屏幕上提醒他。
【傻子,人家这是以退为进博同情呢!哪像你这个二愣子,直来直往,都快被人偷家了,还搁着玛卡巴卡呢?】
可惜观众不在。
加上雁许倒完水,起身的动作也挺果断,他就没往心里去,暂时将这事给搁到一边去了。
成功甩掉烦人的情敌,让他一路上都很快乐,打着手电筒在前面领路,也没半点不耐烦,时不时还回过头来,让雁许小心脚下。
等他们走了之后,郁澜看着空空如也显得格外空旷的桌子,又看看被关的严严实实,透不进一点风的门窗,以及一旁小几上胡乱摆放,混做一堆的红色剪纸,先是轻叹了一口气。
最后才俯下身来拉开了桌旁的抽屉。
他将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取了出来,挨个放进抽屉里。
塑料袋里的东西还挺全,有治感冒的999,小柴胡和感康,有治跌打损伤的红花油,有棉签,碘伏,还有纱布,还有一瓶氨糖。
一看就是花了点心思的。
郁澜在拿到那盒被拆过的感康之后,还有点可惜,他临摹着上面的花纹,叹了一口气,“本来想拿来珍藏的,可惜,被拆开了。”
看到那瓶氨糖又有些失笑,“谁家扭伤要吃氨糖啊,怕不是又被药店的工作人员给骗了吧?”
这是雁许第二次送给他东西。
等到东西全部放进去,他才关上抽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锁,干净利落的将抽屉给锁上了,紧接着拉开第二层。
里面正静静躺着一个暗金色的黄铜铃铛,铃铛下面,压着一小叠剪纸。
正是他事先给自己准备好要交的作业。
他将那堆乱掉的剪纸捞了过来,挨个分了类,故意剪毁的那些被毫不留情的扫进垃圾堆里,雁许手摸过的那些则被专门挑了出来,珍惜的夹进书页里。
又从原本剪好的部分里,挑出相应的数量补好。
郁澜撑着脸,眼神微微向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回忆些什么,神情也变得有些低落。
最后低头看向被他捧在手心里的那本飞鸟集,喃喃道,“为什么每次都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主动靠过来呢,这样可不公平啊…
总是这么捉摸不定,可我说什么你又都信,这么好骗,让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可如果这样才能更好的拉近距离的话,他宁愿做一个卑劣者。
他发了一会呆,感觉药物的效果返上来了,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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