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脚步很轻,轻功应属上乘,馨香随着靠近愈发浓郁。在众人以为是哪家女弟子前来赴宴时,一个面孔阴郁、身形消瘦的男子走了进来。
与其同时,朱弗也紧随其后。
这峰主看起来仿佛又衰老了些,也不知是否昨日的迷药还未散尽,眼皮耷拉着,毫无神采。他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女童,五官与他神似,眼眸明亮,正左顾右盼着。
男子在前,朱弗在后,看起来朱弗倒更像是客人。可他仿似毫无察觉,待男子入座后,朝众人行了个拱手礼,道:“朱某晚来一步,让诸位久等了。”
众人忙以酒代言。
方才一触即发的对峙因主人的到来而终止,星落风冷哼一声,元震的剑也重新归鞘,鹤归也重新挑了个位置。刚坐下,便觉得眼前一暗,他回头,就见怀枝推着关不渡走了过来。
关不渡并不言语,在轮椅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撑着头似乎即将入眠。
“……”鹤归无语,心想这人怎么凭空那么多瞌睡,瞌睡就罢了,还特意挤过来,难不成是故意睡给他看的吗?
他尚未捕捉到自己无端的心绪起伏,余光便见怀枝正歪着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鹤归蹙眉:“右护法何事?”
“你也觉得楼主好看吗?”怀枝眨眨眼。
鹤归:“……”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怀枝却毫不介意,咯咯笑了两声:“楼主不好看你也不会盯着他看了。奴家三岁就跟着他,还从未见过对楼主容貌不心动的呢。”
鹤归说:“你现在见到了。”
怀枝笑得更大声:“你这人好生无趣,方才楼主都给你解围了,你怎么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许是觉得怀枝太过聒噪,关不渡轻轻敲了下扶手。
听见响动,怀枝立马闭上嘴。片刻后,见关不渡似乎又睡了过去,才缓缓向鹤归靠近了一些,轻声道:“楼主哪儿都好,就是颇为喜怒无常,可怜奴家跟了他十一年,到现在还只是个小小护法……”
她说得几欲垂泪,眼中却含着促狭的笑意,鹤归看得分明,面无表情道:“那你可以离开沧澜。”
怀枝:“不行,奴家馋楼主的身子。”
鹤归:“……”
沧澜的人什么毛病。
关不渡似乎轻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那柄纯白的折扇,扔到怀枝怀中。后者触碰到折扇,却仿佛摸到了块滚烫的烙铁,苦着脸说:“楼主……”
关不渡只温和道:“去吧。”
怀枝垂着头,痛不欲生地走了。
两人的交流来得莫名其妙,鹤归虽好奇,但并不打算多言。沧澜在江湖中的名声并不怎么好,他现在既已成为和光派的弟子,便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不能再重蹈十年前的覆辙了。
鹤归低下头,缓缓吐出了胸中的郁结之气。
却听关不渡突然说道:“你不好奇刚才那人是谁吗?”
那走在朱弗之前的男子,看面相便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师父曾说,面孔阴郁之人,亦是在武道上容易走岔路之人。
鹤归见那男子坐在朱弗之下,回头道:“是谁?”
关不渡勾起唇角:“儒门木华派,王敬书。”
鹤归一顿,微微睁大眼:“是他?”
王敬书这人,鹤归曾在少年时见过一面。当年正逢儒门传承人何恨水灭门风波,王敬书作为何恨水收养的义子,却是在灭门之案中唯一存活下来的人。当时人们有诸多猜测,说这王敬书毒蛇心肠,出卖养父何恨水后,又和妖佛一起苟活于皇权之下。
诸如如此类种种言论不绝于耳。
于是江湖中稍入世一些的门派,便鲜少与此人来往。
鹤归奇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关不渡:“总归不是朱弗请来的。”
——王敬书的确不是朱弗请来的,可是他却有天台峰的请柬。
疲惫的峰主在主位坐下后,忍不住多看了王敬书两眼。小女儿朱珠拽着他的手摇晃了两下,将朱弗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发髻,温和道:“珠珠乖,娘一会就到。”
朱珠鼓着脸颊,眼泪汪汪:“那珠珠自己去找娘亲。”一边说着,一边吧嗒吧嗒得跑出了门。
朱弗无奈,只能招手让侍女追上去,随即回身轻轻拍手,对在座众人道:“多谢诸位豪杰赏脸参加朱某内人的生辰宴,今日须畅叙幽情,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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