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灯亮了一整夜。
叶凌一夜未睡。
冷白精致的脸看起来格外憔悴,眼下淡淡的乌青格外明显,却丝毫无损这张脸的帅气,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忧郁。
他来到苏时茶门外时,苏时茶还没醒。
叶凌站在门外良久,久到太阳逐渐变得耀眼,他抬手想要敲门,门却被先一步打开。
玫瑰香气扑面而来,刚起床的少女打着哈欠,晨曦透过纱帘在她发间织就金缕。
苏时茶揉着眼睛,棕色的卷发蓬松如海藻,几缕碎发黏在泛着珍珠光泽的脸颊上。
她穿着奶白色的丝绸睡裙,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段莹白的脖颈,晨光为那肌肤镀上一层透明的光晕,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苏时茶瞳孔定焦时自己面前的黑色肉墙,困意直接吓醒。
目光一路向上,定在叶凌清隽的脸上。
“叶凌,你怎么在我门口?”
少女抬着头,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整个人看着都软乎乎的。
叶凌没说话,垂下的指尖颤了一下。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时茶——褪去了平日的尖锐,像只刚睡醒的波斯猫,漂亮得让人想揉乱她的毛发,又怕惊扰了那份易碎的美感。
“我”他声音干涩,一夜未睡,滴水未进,嗓子哑到说一个字都疼。
“我做了早餐。”叶凌最终只是轻声说道,目光克制地停留在她发顶,“大小姐要现在用吗?”
苏时茶狐疑地打量着他,发现少年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唇色也比平日苍白。
她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
“你偷听了?”她眯起眼,玫瑰香气随着呼吸拂过叶凌的鼻尖。
叶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黑曜石般的眸子对上她的视线。
“什么?”
“装傻?”苏时茶冷笑,指尖收紧,“昨晚我和爸爸的谈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阳光穿过走廊的彩绘玻璃,在叶凌冷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握住她拽着自己领带的手腕。
触感滑腻软嫩,叶凌不自觉摩擦了几下。
“是。”他承认道,声音很轻,“我都听见了。”
苏时茶瞳孔微缩,没想到他竟会直接承认。
“那你恢复记忆了?”
叶凌没回答,那双黑漆漆的瞳孔注视着她,里面是她看不懂的神情。
不回答看来是恢复了。
可恶,就是昨天吗?
怪不得他在哭。
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叶凌握得更紧。
少年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肌肤。
“所以呢?”她抬高下巴,强装镇定,“知道自己是叶家的小少爷,就敢反抗我了?”
叶凌的目光落在她因恼怒而泛红的脸颊上,长睫掩去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忽然俯身,在苏时茶耳边低语:
“大小姐希望我反抗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苏时茶猛地推开他,漂亮的小脸上带着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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