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质?”路星晨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失望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意。
“你现在连跟我说实话都不肯了吗?昂纳的项圈还锁在你脖子上,你就敢往另一个alpha的私人领域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
他的质问像鞭子一样抽过来,带着一种被隐瞒和排斥在外的愤怒。
苏时茶被他吼得耳朵嗡嗡作响,本就因发情期和抑制剂而脆弱的情绪瞬间崩溃,眼泪毫无预兆地再次涌了上来。
“我什么处境?!”她带着哭腔反问,声音破碎不堪,委屈和愤怒交织。
“我能有什么选择?昂纳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你给我选择了吗?你现在跑来质问我?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路星晨,你除了会凶我骂我,你还会做什么?!”
她连珠炮似的发泄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终端屏幕上,晕开一片湿痕。
那哭声透过听筒,清晰地传到另一边。
路星晨似乎被她的爆发和汹涌的泪水噎住了,所有质问和怒火瞬间卡在喉咙里。
他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样——
一定又是眼圈通红,鼻尖泛粉,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那张漂亮得过分的小脸皱成一团,委屈又可怜,偏偏还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脆弱艳色。
每一次她这样哭,他都觉得心烦意乱,这次却夹杂了一丝莫名的抽痛和无力感。
他确实没有立场。
以前她缠着他时,他厌烦。
现在她躲着他、甚至可能去靠近别人,他却觉得更加烦躁。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无比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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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另一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苏时茶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泣声,像受伤的小动物在呜咽,可怜又勾人。
路星晨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此刻的模样。
那双总是盛满痴迷望着他的、水润清澈的杏眼,此刻定然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透,湿漉漉地黏连在一起,随着哭泣无助地颤抖。
滚烫的泪珠想必正不断从那双会说话的眼眸中滚落。
划过她细腻如玉、白得几乎透光的脸颊,留下湿亮的泪痕,最终汇聚到她那精巧微翘的下巴尖,摇摇欲坠。
鼻尖也一定哭得泛起了娇嫩的粉红,像雪地里落下的一瓣梅花。
而那饱满如玫瑰花瓣、诱人采撷的唇,此刻或许正被她细白的贝齿紧紧咬着,留下暧昧的齿痕。
她总是知道如何用眼泪作为武器,以前他只觉得厌烦。
此刻却像有细密的针扎在心头,泛起一阵陌生而尖锐的刺痛感,让他所有斥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甚至可以想象,她纤细单薄的肩膀是如何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
“我不是那个意思。”良久,路星晨的声音干涩地响起,语气里的怒火早已被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和无力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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