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病不治,求之于肾,用之效若桴鼓——】
虚拟医案古籍翻页的沙沙声里,师父的讲解声与她急促的记录声交织,仿佛要榨干每一秒光阴。
【喂——】
“是芒种吧?明天上午九点来保安堂报到,地址我发你短信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是保安堂负责人老吴,语气公事公办,却让芒种心头一紧。
她咽了咽口水,声音稳如平日:“好的,我一定准时到。”
挂断后,手指仍停留在挂断键上,指尖微微发白。
*
「作弊器」内——
“你很有天赋,只是别忘了,中医的根在以人为本,讲究望闻问切,不在机器数据。”
芒种捧着茶杯,热气熏得睫毛微颤,喉头忽然哽住——这杯茶,是师父惯用的老方子,温脾安神。
此刻他袖口沾着药渍,鬓角白发在光线下泛着银丝,却让芒种想起他悄悄上传的实操笔记,那些字迹工整到近乎刻板的教程。
他瞥见她藏在桌下的手正无意识攥紧衣角,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记得你初学针灸,扎错穴位把178号病患扎哭那次?最后怎么解决的?”
芒种愕然抬头,脸颊爆红——那次是她死缠烂打,给患者178号免费调理了半月,才换得师父一句“丫头手轻,但心诚”。
暮色愈浓,傅山踱步至窗边:“中医这行,不怕错,怕不改。最吃‘韧’字。”
打中医游戏时间——
芒种攥着手柄,指尖微微泛白,眉头紧锁盯着屏幕里卡住的“针灸穴位配对”关卡。
“师父,您这算不算作弊?”
芒种突然拔高音量,手柄“啪”地拍在茶几上。
傅山佯怒瞪她,嘴角却翘了翘:“胡说,这叫‘传承’。”
话音未落,屏幕倏然跳出“通关成功”的金色字样,他喉间溢出低笑,皱纹里藏着得意。
她瞥见师父袖口下那本《针灸大成》的残页——昨夜还见他借着台灯,用毛笔在页边标注游戏里的关卡难点。
窗外蝉鸣忽而嘈杂,她恍然想起师父总说“古方要活用”,此刻他正用百年医理破解电子关卡,传统与现代在他身上竟毫无违和。
*
第二天上午,阳光斜斜地穿过诊室的木框窗户,在斑驳的榆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孙涛师傅的藤椅空着,椅背上搭着半旧的蓝布褂子,芒种正弓着背整理桌上的医案,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时,发出沙沙的轻响。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晨间的宁静。
门帘被猛地掀起,一位年轻女子踉跄着冲进诊室,发梢还带着晨露的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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