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年天干属阳金,地支藏木,金气亢而木气郁,天地之气失衡,必生灾异。”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若晨雾,却字字如金石坠地。
(气象学家后来也发现,这年拉尼娜现象和五运六气的预测高度吻合,说明古人观察天象的智慧真是了得。)
刘医生与老李踏霜而来,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教养院门口的芒种。
前者满面惊喜,脚步踏得石阶“咔咔”作响:
“芒种同志,你也太厉害了吧!刚才遇见老吴夫妇,他们讲了经过……”
“下病危通知书的小孩都能治好!而且这么快!4小时不仅脱险,还治好了!”
他喉间激动如哽,话音未落,芒种已转身,眼中漾起暖意:“多谢刘同志仗义执言,替我宣传。”
刘医生挠头憨笑,摆手间露出袖口补丁:“哪有哪有,本是死马当活马医……”
忽又引荐:“这位老李,上次你见过,还未介绍,是咱医院里的中医!”
芒种颔首,老李拱手回礼,袖口药香隐隐,二人目光交汇,如医者心魂相认。
芒种复望天穹,神色凝重如压铅云:“此年司天之气为太阳寒水,恰如冰山倾覆;在泉之气为少阳相火,却似炉灰余烬。”
刘医生蹙眉挠头,茫然如坠云雾:“这……寒水?相火?”
“芒种同志,你在讲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老李接口,嗓音沉如古琴:“她在论《内经》五运六气。”
芒种颔首,指尖点虚空如划经纬:“司天寒水主北方酷寒,在泉相火令南方炽热,金运过亢克木,木郁生风——故北风如刀,霜雪频降;南涝北旱,疫疠横行。”
“冰火相峙,灾祸必生。”
刘医生惊讶:“啊?今年……多灾多难?”
她回想起这一年,北方确实经历了严重的干旱,而南方则洪水泛滥,疫病横行……金气肃杀,草木凋陨,太白星耀而荧惑(火星)暗,肝木受邪,生机难续。”
刘医生听得瞠目,喉间惊呼未出,老李却抚掌叹道:“妙!审平之纪,收而不争,杀而无犯,五化宣明……岁金太过,燥气流行,上应太白,草木敛藏,苍干凋陨,太冲脉绝者,死不治!”
芒种接道:“正是!金气过亢则克木,木郁不伸反生风,故而寒风凛冽如刀削,霜雪频降似银箭。此年天象,恰合《内经》之兆。”
她语音渐低,如忧思沉入深潭。
“这就是为什么今年的寒风如此凛冽,霜雪如此频繁。”
老李嗓音铿锵,如金石相击,“然中医之妙,正在于……观天象而知人事,察气运而调阴阳。”
天地之气乖戾,人必受其殃——唯有顺天时而调之,方能拨乱反正!”
芒种颔首,眉间忧色未褪,却添几分澄明:“天行有常,燥热之气自天而降,若强行逆之,如以冰镇火,必致阴阳乖戾,反噬脏腑。”
她指尖轻点掌心,似在推演无形之脉:“当顺其气化,以辛凉透表、甘寒润燥之法调和天人——如春风化冰,润物无声,而非以刚猛之药硬摧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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