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思熟虑,反复斟酌之后,决定采用大黄附子汤、吴茱萸汤、五苓散以及小半夏汤加减,来拟定一个能够温阳益肾、荡涤湿浊、醒脾救肾的方剂:
附子100克,酒大黄30克,细辛15克,芒硝20克(冲),
肾四味80克,红参20克(另炖),灵脂10克,油桂10克,焦三仙各15克,
云苓30克,猪苓、泽泻、吴茱萸各15克,炙甘草10克,麝香1克(冲),
生半夏30克,鲜生姜30克,姜汁10毫升(对入),大枣12枚。
1剂!
芒种手中的处方笺上墨迹未干,字迹如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老李立于一旁,眉头紧锁如峰峦起伏,目光如炬审视药方,喉结上下滚动,终是忍不住出声:“他都快死了,你居然用下法?”
“这大黄附子汤,就像老寒腿的人突然肚疼打滚,你给他灌寒凉的泻药,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他嗓音低沉,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质疑的不仅是药方,更是生命的重量。
芒种闻声,并未动怒,反而将药方轻置于床头柜,指尖抚过纸角,目光如潭水般沉静:“【《金匮要略》有云:‘胁下偏痛,发热,其脉紧弦,此寒也,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汤。】
【《医宗金鉴》引·张璐:大黄附子汤,为寒热互结,刚柔并济之和剂。】
“世人总言热结用寒下,然仲景先生当年早虑寒积成冰,单以火炙难化,需先破冰层而后清淤。”
她嗓音如玉石相击,清冽而坚定,“大黄附子汤、精髓在于寒热并用、攻补兼施。”
袖口拂过仪器管线,带起一缕细微的电流声,仿佛与无形的医理争辩。
“大黄性虽苦寒,然酒浸之后,药性更易入血分。”
“配伍附子、细辛之辛散大热,寒性被制、而泻下之功犹存,此谓‘去性取用’。”
“三味协力,如熔炉炼金,寒热交融,温散寒凝,苦辛通降,合成温下之功。”
她忽而抬眸,目光灼灼如星火:“温下法,便是给冰山开道,令阳气重流!恰似冰河凿缝,使大黄的船队载阳而行……”
“——寒热错杂的病,就得用寒热错杂的药!这正是、中医的智慧!”
老李闻言,瞳孔微缩,喉头滚动,似有千言万语欲出,终是化为一声轻叹。
他转身凝视晏奕灰暗的面庞,喃喃自语:“患者有呕吐涎沫不止之象,此乃胃中寒饮上犯……”
忽地,他目光一亮,如拨云见日:“你融入吴茱萸汤与小半夏汤,温胃散寒饮以止呕,更添焦三仙助胃运化,妙!妙哉!”
他指尖轻点药方,仿佛叩击医道玄机:“《伤寒论》云:‘少阴病,吐利,手足厥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金匮要略》亦言:‘诸呕吐,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此二方正合此证!”
芒种立于病床前,她颔首道:“正是。肾四味各20克,补肾填精,固肾之根基;
【《本草新编》所言:邪重气虚,人参入攻药,非助攻,乃补虚,虚补则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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