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金风虎头虎脑,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东张西望,小手攥着父亲的衣角蹦跳如雀;
女孩玉露则乖巧地倚在母亲身边,马尾辫随着步伐轻晃,鼻尖嗅着空气中飘散的糖香,小脸漾起雀跃的红晕。
“妈妈,我要吃麦芽糖!”
玉露忽地停在一处糖摊前,踮起脚尖,指尖戳向晶莹的琥珀色糖浆,睫毛扑闪如蝶翼。
芒种蹲下身,拇指抚过女儿鼻尖的汗珠,眼底柔波荡漾:“好,等卖了布匹就买!”
她瞥见丈夫肩上的粗布包袱,嘴角的笑意却未减分毫——
金风这时举着个五彩风车奔回,风叶在晨风中簌簌转动,他仰着头,嗓音清脆如铃:“妈妈看!这风车转起来像云彩跳舞!”
芒种接过风车,指尖摩挲着竹骨,忽抬头望向牛郎。
后者正凝视母子三人,黝黑的脸上浮起憨笑,眼角皱纹如犁痕般舒展——这庄稼汉平日寡言,此刻却将满腔暖意都揉进了目光里。
一家四口行至【广之林】中医馆前,忽闻一阵奇响。
只见门廊立着个青衫男子,腰悬烟斗,身形如风中芦苇般簌簌发抖,喉间“嗝——嗝——”之声震耳,每一声都似要将脏腑翻出。
金风吓得攥紧风车,玉露则躲进芒种裙摆,露出半张脸偷瞧。
芒种蹙眉打量:那男子面色如纸,额汗涔涔,打嗝时双目紧闭,脖颈青筋暴起,分明是痛极之状。
卖布归来,路过医馆时,那男子仍在打嗝,声如连珠炮,面赤如朱砂,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这次的打嗝比之前更加剧烈,连连呃逆达7次之多。
【《灵枢·口问篇》:寒气客于胃,逆从下上散,复出于胃,故谓噫。
《素问·宣明五气篇》——五气所病,心为噫。
噫指胃中气体缓慢上逆至咽喉,发出沉缓的声响,患者可自主控制,常伴酸腐气味或饱胀感。】
【《素问·宣明五气》:胃为气逆,为哕。
《灵枢·口问》:谷入于胃,胃气上注于肺,气并相逆于胃,而胃腑不受,复出于胃,故呃逆也。
指膈肌痉挛性收缩,气体从胃中上冲喉间,发出短促、频繁的声响,患者常无法自主控制。】
突然间频繁的呃逆,并且持续数天甚至更久,中医认为这多数是一种危险的症状,意味着阳气无法潜藏,有上脱的趋势,往往会危及生命。
此时的男子,打嗝声高而急促,气息汹涌,面色赤红如妆……
牛郎悄然握住她手腕,掌心温度透过粗茧传来:“怕是胃气逆冲之症。”
芒种瞥见丈夫喉结滚动,终是轻推他肩:“试试吧,救人要紧。”
她声音虽轻,却似钉入木楔般笃定——
——|???|——
牛郎立马心领神会,轻轻点点头,牛郎深吸一口气,阔步上前。
那男子正是府衙师爷郭存智,正被嗝声折磨得双目充血:“这位先生,在下有一个偏方、能立马缓解你的呃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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