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胜命人将崔氏祖碑推倒,却不毁其文,而是另立一碑,上书:“旧世已终,新苗当生。此地不立贵族,只立人民。”
昔日门阀的残骸,被百姓分拆——木料建学堂,砖石铺路,铜器熔铸农具。
后来者克复汲郡、邺郡,叹道:“五姓七望,千年根基,竟化作春泥,滋养新苗。此非毁灭,乃重生。”
夜,郭子仪与李光弼对坐烛前,地图铺于案上,炭笔勾出的红线蜿蜒如蛇,自邺城向南,直指洛阳、长安。
郭子仪轻叹:“李德胜不争名,不居功,却得民心如斯。此等人物,非将才,乃国器。”
李光弼点头:“他与必成,一静一动,一谋一勇,如车之两轮。更难得者,能以百姓为基,不以复仇为终,而以建制为始。此乃真革命。”
郭子仪提笔,圈定汲郡:“传令:大军三日后开拔,与李德胜会师于汲郡。此战之后,天下当知——人民之军,不可挡也。”
邺城废墟上,老妪每日巡城,肩上不再扛伤兵,而是背着竹篓,撒种、除草。
她对孩童说:“这地,曾只长银甲与高墙。如今,它长粮,也长人。”
李德胜立于城头,望向远方。胡必成走来,递上一碗粗茶。
必成:“接下来,去哪儿?”
李德胜微笑:“去所有城门紧闭的地方。告诉他们——人民解放军,来了。”
风起,茶香袅袅,如信念,如号角,如一个新时代的呼吸。
【贵妃自救指南】16
阳光倾洒在庆功的营帐之上,将士们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杯中酒液摇曳,似映照着胜利的荣光。
然而,高适却独自离开了热闹的营帐,他怀抱一坛酒,脚步沉重而坚定,朝着营地外的一处山坡走去。
那里,新添了许多坟冢,每一座都埋葬着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
高适来到墓前,缓缓蹲下身,目光温柔而悲痛地扫过一座座墓碑,仿佛能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容在眼前浮现。
他轻轻拂去墓碑上的尘土,手指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名字,喃喃低语,似在诉说着往昔的战友情谊和如今的胜利成果。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神情肃穆,将手中的酒坛高高举起,那酒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宛如战士们英勇的灵魂。
他微微颤抖着手臂,将酒缓缓泼洒在墓前,那清冽的酒液渗入泥土,仿佛是献给战死兄弟的祭品。
他的眼神中满是追思与痛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低声说道:“兄弟们,这杯酒,敬你们的忠魂,你们用生命守护了这片河山,如今,我们胜利了。”
那声音虽轻,却饱含深情与敬意,在寂静的山坡上回荡。
泼洒完酒后,他缓缓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每一个头都磕得掷地有声,表达着他深深的哀悼与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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