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闲沉此刻心绪也是骤然反转万般复杂,望着少女可怜愧疚的模样,他似乎有些不确定之前对她的判断。
本来早就看开了的暮闲沉,现在被她重提自省之言搅得心境紊乱,加之方才之事,他也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因为被打扰之故,还是因为心中还存着对其不满的气性。
也许,她是故意的,并不是真心觉得有错?
可是见她失魂落魄,愧疚落泪地模样,暮闲沉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端倪。
主要是,他不知道她此举何意。
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答案,只能让自己更加困扰心境愈加紊乱。
这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松懈了修炼,怎么屡次在一个弱质女修身上心绪受困。
其实,她也没有做什么。
暮闲沉闭了闭眼,缓和了一下心绪,思量着开口:“姚姑娘你不必如此,此事我也有错。”
“不若,你先回去,明日再说可好?”
姚婙窃喜,看来真的有效了。
姚婙抬起头,她现在有一张十分漂亮的脸,美貌之人在修真界随处可见,但是原身可不是一般的漂亮。
面对这样一张脸,她不相信暮闲沉真的会无动于衷。
起码会生出一丝怜爱之心。
姚婙一双眼睛跟着他,小心翼翼道:“那你不生气了?”
暮闲沉瞧着这张艳若九霞恍若皎月的面容,沾着泪染着红的眼尾,睫毛一颤一颤的,是在担心他还会生气吗?
暮闲沉心头一软,但同时也有些烦闷。
他从前见到那些女修哪一个不是落落大方、优雅美丽、温柔如水,懂礼数知进退,不像她——
粗俗、善变、言行无状、会反思会自省、楚楚可怜的姿态……真是从未见过!
生气?
他怎么会因为她生气?
他只是因为自己想法不妥屡受干扰而自省。
由她而起,但需他修自身。
这般说的,好似他与一个弱女子为难似的。
暮闲沉蜷了蜷手指,长呼一口气,“姚姑娘误会,我从未生姑娘的气,对姑娘也没有不满。”
“我也只是在师尊一事上,稍加不妥了,若是姑娘能自省,再好不过。”
“今日之事,也是我未曾与姑娘言明,骤然发难还望姑娘不要心存芥蒂。”
“这里没有什么需要姑娘负责相赔的,不必自责。”
姚婙点了点头,“那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呃……暮闲沉闻言眉梢微动,望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何时说他自责了。
罢了,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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