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淡金碎光穿过雕花窗棂,落在木地板上,逐步攀爬至床帘。
云星起眼睫微颤,睁开双眼,他缓缓清醒过来,记起昨晚。
他在河滩石头间捡到的是一个由油纸折叠而成的小方块,折得严严实实,一时半会拆不开的那种,拿在手上湿滑,捏了捏,里面明显另有蹊跷。
面上他镇定自若,没说话没多大反应,以为他被鬼上身的王忧上前来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弯腰担忧询问:“没事吧。”
在此之前,他将油纸藏进袖口,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清明逐渐被迷蒙酒气重新覆盖:“没事,看错了。”下意识他觉得不该说出实话。
燕南度适时出声:“回去了。”
山路间,被林间微风一吹,云星起与王忧醉意上涌,左右四下无外人,两人相携跌跌撞撞放声高歌,最终被忍无可忍的燕南度一个抱着一个提着,运轻功送上了山。
那个被他捡到的东西呢?
他翻身下床,果然在外衣袖内口袋中摸到了。
油纸折得扎实,拆了许久,终于是拆开了,里面没有别的,仅有一封信,一封似乎与私奔有关系的信。
因藏在油纸中,信纸上字迹清晰。
信中大意是,“秦郎”与“槿儿”情投意合,可惜“槿儿”在认识“秦郎”前先有一纸婚约,父母之命难违,“秦郎”提议不如二人相约某日某时在某地夜会私奔。
信是他昨晚看见从尸体腰带间掉落的,难道那具堤岸下的无头女尸便是信中的“槿儿”?
难得宿醉后的云星起脑子昏昏沉沉,他捏捏山根穴,想着是不是把这封信交给衙门比较好。
可他独自一人前往衙门心里又有点发怵。
被认出来他是侯观容怎么办?特别是眼下身处垂野镇中,这个当年翎王带他前往长安的起点。
要不他不会在病愈后一连数日待在山上,昨日同意与王忧一起下山喝酒,是之前一次他戴帷帽与孩子们一起下山采购物资。
回来前,特意去公告栏前瞧过,没有关于“侯观容”的追捕令,仅有几位他压根不认识的江湖人士名号赫然陈列其上。
自是不相信年初他夜逃京城后,王爷派人找他没来垂野镇张贴过告示。
最大可能或许正如王忧所言,抓他一事暂时被皇宫窃宝一案给按下了。
那么,去找王忧,让王忧替他将这封信转交给衙门?
云星起起床时已是日上三更,洗漱完毕后,转眼到了正午午饭时间,餐桌上偏偏独缺了王忧一人。
云星起疑惑:“王忧呢?”
和王忧同住客舍的燕南度回道:“没醒,看他一个上午没动静。”
昨晚,王忧被他单手环腰提送上目的地,一被放下,立马跑去扶住大树大吐特吐。
燕南度挑了挑眉,怪不得和云星起关系好,两人挺像:“你能自己一个人回房吗?”
王忧低头没看他,摆摆手:“能,不过燕兄,你的轻功未免有点太刺激了。”单手被人压住胃,又在树梢尖起飞,好悬给他吐出黄水来。
说完,一个人恹恹走进院子,燕南度方送抱住他脖子昏昏欲睡的云星起回房。
因桌上有孩子们,云星起忍住了没说昨晚发生的事。
饭后,他借送饭名义去找王忧,没进门,门外鼾声时断时续,他低笑出声,本有些担心好友的心歇下了。
屋内王忧四仰八叉旁若无人睡在床铺间,外衣外裤扔在一边地上,云星起放下餐盘顺手给他捡起放在一边。
到了近前摇人,再睡下去怕是要天黑了都。
王忧不像他,摇一摇是能醒的。他双眼迷离,话语含糊:“怎么了?”
云星起:“起床了。”
床上人一卷被褥,背过身去丢下一句话:“不起。”
是不是王忧在长安养尊处优惯了,昨晚又是喝酒又是爬山把他给累着了?
算了,不用王忧也行,他一下想起三师兄不是在衙门当画工,找三师兄把这封信递交上去也不是不行。
顺道能去看看二师姐,病愈后他在山上只见过二师姐一面,大抵是生意繁忙,抽不开身上山。
夏末秋初,戴上帷帽的云星起独自一人下了山,今日阳光不算炙热,山脚下垂野镇人流不多,却有着几分独属于小镇的热闹。
绸缎庄布匹在风中飘扬,路过铁匠铺内发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茶肆门口竹帘半卷,遮掩刺眼日光,说书人声音断断续续传出:
“昨夜寅时二刻,河边有.......”
云星起没有停下脚步细听,从破碎话语间知晓是在诉说昨晚之事。
他走在街道上,垂野镇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微风送来一缕略显熟悉的香气,似花香,似药材,他四下寻觅,发现是从一家名叫霞生处的胭脂铺中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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